從蔣心怡的表情,幸開妍已經猜出她誤會自己了。便說道:“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人心要放大方些才好吧。”
蔣心怡說:“我也不是為也我自己,我們倆這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我操那心有啥用。”
幸開妍說:“那你是在為誰操心啊?”蔣心怡沒有發現幸開妍一直在笑,而且是那種善意的,帶有調皮色彩的訕笑。
蔣心怡說:“為了這個苦命人啊,你看他都這樣了,還狠心和他爭,也忍心!”
幸開妍說:“我明白了,你是說我在和平凡爭爺爺的財產。”
蔣心怡說:“你不是嗎?要不然你和誰打官司。”
幸開妍說:“虧你想得出來,我是那樣吃噬財如命的人嗎?”
蔣心怡說:“那你是要和誰打官司?”
幸開妍說:“爺爺現在哪有錢啊,前天我托了個很大的人情,人家才勉強給劃過來五千萬。”
“不是說有一百多個億呢嘛。”
幸開妍說:“一百多個億,這叫跨國追贓,到哪裏不扒去一層,最後落到省廳還不到八十個億了,就這八十億,人家也是攥在手裏不願意給。而且錢還沒了。”
“沒了,哪錢到哪去了?不是有賬嗎?”蔣心怡提出一大堆疑問。顯然她並不相信這些話,不相信追回來的錢會沒了。
幸開妍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前天去了省廳,還特意見了張勝利廳長。”
“他說什麼?”看得出來,這件事,蔣心怡不是挺上心的。為了維護平凡的利益,開妍理解她,所以很耐心地向她逐條地解釋呢。
幸開妍說:“他找來了財務處長,那個處長說這錢都用去蓋家屬樓了。不是廳長下令,給了五千萬,你說剩下的那些還能要出來嗎?即使能要出來,又能給多少呢?”
蔣心怡聽到這兒沒了主意,說道:“那,那怎麼辦呀?”
幸開妍說:“所以我在想辦法嘛。”
蔣心怡的臉上掛出了笑容說:“你有辦法了?”
幸開妍說:“有了。”
“啥辦法?”
幸開妍說:“打官司,告他省公安廳。”
“啥?你想告省公安廳!那公安廳和法院不是一家的嘛,你到高俅那兒去告高衙內,能贏嗎?”
“嘿嘿,你別忘了,我可是紐約大學的法學教授。幹別的不行,打官司可是內行。這叫行政訴訟法,最新頒布的。”
“我把他帶來了,你不反對吧?”羅小芳走了進來。胳膊上還挽著一個馬拉多。
在蔣心怡的印像中,馬拉多從來都是咧著大嘴,喜個滋的,可是今天卻沒有,不但沒有咧開嘴,就是兩條眉毛,也壓得很低,一臉憂愁。
蔣心怡冷一見馬拉多,臉上有點發木。小聲說道:“來了。”
馬拉多點了下頭,他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病床上的張平凡。問道:“怎麼,小張出車禍了?”
蔣心怡說:“是吧。”
馬拉多說:“你現在就算護理他呢唄?”
蔣心怡有些慌,訕訕說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