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剛才使出“神衝心脈劍”後,立時感覺交手到現在,體內原本就消耗頗巨的鬥氣,突然像是一下子就被抽空了一般,直覺得渾身經脈氣海中空空落落的,非常難受。除此之外還氣喘心虛地厲害,幾次屏息凝氣,都無法平複。
這時舒克哪裏還有餘力與這兩名本與自己勢均力敵,甚至還勝自己一籌的敵人交手,舒克可不是那種逞能的“英雄”,即使明知不敵,還要上去拚命。他狡猾地躲到一棵巨木樹幹的背後,左手食指與拇指在唇間一扣,立時一聲淒厲的哨聲響起。
這哨聲一響,頭頂樹冠上,頓時飛下來數十團的橙紅火球,密集的火球,瞬間就將兩名蠻鬼頭領完全覆蓋在其間,隨即“轟”地一下,眾多火球一下子爆裂而開,立刻化成成千上萬朵火苗。
那橙紅色澤的火苗如同一個個火焰精靈一般,竄到了兩名蠻鬼頭領的身上,火苗在蠻鬼那本已經燒得體無完膚的身軀上,跳著妖異地“舞蹈”,肆意地吞噬著蠻鬼的皮肉油脂,將兩名蠻鬼燒得哇哇大叫。
這兩名蠻鬼頭領先前就被三炆炎火燒傷過,久戰之下,體內真元消耗非常厲害,這時候哪裏還有多餘的真元來護衛自身,這一頓好燒,隻燒得他們疼得到處亂竄,拚命在地上打滾,想要撲滅身上的火苗。
但這三炆炎火可不是普通凡火,這種特異的靈火,隻有精純的真元之力才能抵擋,這時蠻鬼頭領沒有真元護體,隻靠這些手段,又怎麼撲滅得掉?兩隻蠻鬼在地上翻騰了一陣後,已是燒得神誌模糊,奄奄一息,出氣多於進氣,眼看是活不了了。
這時,見大事底定,眾猿們也從樹冠上紛紛而下。大家都是興高采烈,這次作戰,竟然能夠不傷一名族人,就取得了最後勝利,確實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很快地,就有一些猿怪去將逃散開去,並在林中迷路的蝦夷嘍囉抓了回來,將其與那些嚇得一直趴在一邊地上瑟瑟發抖著的蠻鬼嘍囉聚成一處,派了人手先行看押起來。
其餘眾猿則是圍著舒克和白毛猿怪,隻是唧唧喳喳地歡呼叫嚷著,更有些猿怪來到舒克麵前,向舒克低頭,親吻他的鞋子。
舒克也聽不懂它們說得是什麼,但知道猿怪們一定為打了勝仗而高興,並且感激自己。舒克心中也為它們高興,雖然相處時間有限,但舒克自從被禁忌煉陣送來這個異域的小島上後,這些猿怪在他心中,就成了他的同伴一般的存在,他也無法坐視猿怪們被外人殘害,隻是被那白衣青年逃脫,舒克總是感到心中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在品嚐著美味佳肴的時候,突然在餐盤中發現一顆老鼠屎一般,讓他心中鬱鬱。
“小兄,你是在掛念那逃跑的卑彌人嗎?”白毛猿怪排開圍在身周的眾猿,來到舒克麵前,金毛小猿這時也不知道又從哪裏鑽了出來,爬上了白毛猿怪的肩上,白毛猿怪寵愛地摸了摸小猿的腦袋,邊對神色有異的舒克問道。
舒克點了點頭,道:“是啊,那沒種的小白臉,沒想到這麼能逃,一轉眼的功夫已經跑得沒了影蹤,他好像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竟然不會在林中迷路……要是被他逃了出去,我看這混蛋是個記仇的壞胚子,那可就麻煩了,要是他又帶人上島來尋仇找麻煩,倒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舒克說著,邊拿眼看了一眼白毛猿怪,卻又欲言又止。
白毛猿怪淡然一笑,道:“小兄是怪我怎麼不出手,將那廝攔下嗎?”
舒克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可沒有怪老大你的意思,隻是有些奇怪,老大為什麼要放他走呢?”
白毛猿怪搖了搖頭,道:“嗬嗬,你又如何知道我會放過於他?此僚指使眾多蝦夷蠻鬼,先是在魔蛟岩壞了我族取鐵脊狼魚卵的大事,又害了我族中好幾名族人的性命,後又帶人攻入護族禁製,你說,這樣的人,我還能讓他輕易逃離而去嗎?”
舒克搔了搔頭,不解地問道:“老大,你既然也想要留下他,那為什麼還眼睜睜地看著他逃跑呢?現在那家夥恐怕都跑到前島去了……難道老大還預留了什麼後手不成?”
白毛猿怪微微一笑,一把抓起舒克的身子,舒克隻覺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輕得沒有了分量,竟而飄飄然地離地飛到了半空中,還沒等舒克驚呼出聲,他隻覺得眼前的景物飛快地後移而去,卻原來是白毛猿怪抓著自己,在天空中飛翔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