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從瞭望台上一躍而下,動作還是非常之瀟灑的,以至於他還賣弄地在半空翻了個跟頭,這才雙腳著地,輕巧地落在了甲板上。正在此時,突然船上掌舵的船頭來到舒克的麵前,此人是這條船上,所有慕容家水手的頭領,這些天舒克也沒有少到他的舵室胡混,兩個都是非常熟絡了,是船上極少數不躲著舒克的人物。
這時,隻見這船頭嗬嗬笑著對舒克說道:“爺,你看這就要上東珠島了,剛才前麵的旗艦打來旗號,靳總管的意思,讓爺這就過去,我這裏已經備下舢板,這就請吧。”
舒克暗自奇怪,靳勁那幾個貨將自己丟在這裏快一個月了,一路上也沒有想到要請自己過去聚聚,這時又來相請,就不知道對方這葫蘆裏到底裝得什麼藥了。當他也是窮極無聊,左右更是無事,過去看看也掉不了一片肉去,於是舒克答道:“哦,既然是你們靳總管的吩咐,兄弟我這就便去,我們這就動身?”
船頭搖搖頭笑道:“爺,小的還要在這裏操舟,確實不便擅離,我已讓副手等在下麵了,他會載你過去的。”
“好,那就有勞了。”既然對方都已經安排好了,舒克也懶得廢話,跟著他來到船舷邊上,順著繩子下到早已停泊在底下海麵上的小舢板上。那副手一待舒克落船,邊排開雙槳,向位於前方的船隊旗艦的方向劃去。
不一會兒功夫,舒克就上到了船隊的旗艦,一艘比旁的海船更大更氣派的巨舟上。沿著垂下來的繩索而上,在甲板上靳勁和一幹船隊的頭頭腦腦算是都在,一副夾道歡迎的架勢,唯獨少了一個女扮男裝的慕容飛雪,不知躲在了什麼地方。
舒克一一與慕容家船隊中這些頭麵人物見禮,嘴中說著沒有營養的寒暄廢話,眾人在甲板上停留了片刻後,靳勁就邀請舒克到客艙中赴宴,並聲稱一直都想要邀請舒克上船來聚聚,但聽說舒克每日刻苦修煉,心知不便打擾,於是隻能拖到今日,還望舒克多多包涵雲雲。
舒克聽了,表麵上一副毫不在意的豪爽氣概,心裏卻是腹誹暗罵靳勁之流真是脫褲子放屁,虛偽的很!舒克當然也不會說破,於是眾人在酒宴上推杯換盞,上演了一番賓主盡歡的“好戲”。
席間舒克和這些慕容家高層之士也說了很多話,舒克也從對方話意中聽出,他們希望自己如果想要上島的話,最好跟在他們身後,切不可自己單獨行動,島上形式紛亂,以免發生什麼意外之事。
對方說得好聽,舒克卻從中聽出了味道,暗道:“不就是怕我上島後給你們惹事嗎?至於特地來這麼一出嗎?”
其實靳勁還真是對舒克很是不放心,他知道舒克是山野之人,並沒有世俗的規則概念,這時船隊到達東珠群島,要是不讓他下船上島的話,恐怕也說不過去,但要是讓他上島的話,指不定還要給自己一方惹出什麼大亂子呢。
這東珠島可是魚龍混雜的所在,三教九流海洲各族、中土各國甚至更遙遠的異族之人充斥其間,一個不好,到時候惹下禍患,自己的船隊就要有麻煩了。
原本慕容家的船隊應當在島上補給了糧食和淡水,就會立即起程回中土而去的,但這次在猿魔島上俘獲了不少的蝦夷蠻鬼,這些蠻鬼在中途已是死去幾個,要是帶回中土恐怕也剩不下幾個,而且中土之人對這蝦夷蠻鬼沒有興趣,也賣不出大價錢,而海洲各族卻多有買賣蠻鬼為奴的,在這東珠島上將這批俘虜處理掉,也能賺上一筆。
再說難得出一次海,既然來到了這東珠群島,也沒有理由立刻就走,自當是要上島上看看,聽說島上有各族風情的美食美女,又有不少的賭坊,航行月餘,身心疲憊,正好可以以此排解排解,順便將船隊上滿載的貨物就地處理掉一些,然後再裝上一些本地的特產帶回中土,畢竟船隊出海開銷非常之大,能賺的錢還是要賺的,這樣與公與私都有好處,可謂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酒席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船隊也差不多駛進了東珠港,舒克跑去船首觀看入港的情形,隻見港口碼頭一個高高的樓台上,有一名穿黑衣的漢子,手中拿著一紅一白兩把小旗,正對著自己這一方的船隊直揮舞著,舒克知道這是對方用旗語和船隊進行聯係呢,隻是他並不懂得旗語,也無從得知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靳勁也走了過來,看了眼遠處的樓台道:“舒兄弟你可能有所不知,那樓台上的掌旗使可是很了不起的,他每日都要打著旗語指揮各路進港船隊,按照秩序和船隊大小和船隻多寡來分派船道碼頭,那可是一點也不能出錯的事情,不然整個港口秩序全無,誰也進不了港。想這東大洋四大族,數百上千年前,還隻是土人蠻夷,這些年來都是進步神速,特別是在這船運航海技術,更是有其獨到之處,已是可以與中土沿海各國分庭抗禮了。這旗語之術,便是卑彌人發明出來的東西,果然是用處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