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出來的江愫芸天下第一,無人可比。
這京中的貴女,琴曲彈得比江愫芸好的,也不是沒有,別的不說,那蘇家的蘇盈袖,便是一個才貌出眾的。
隻是沒有江愫芸那麼擅長於心計,攀附於褚銳,讓褚銳這個姐夫,替她這個小姨子出頭,他們做得出來醜事,讓人笑話。
可不代表在這麼重要的一個場合,也要為了一己之私,惹人笑話!
顧南安變了變臉色,冷聲道:
“公主所言甚是,王爺也是出於好心,漢江使臣來夙夏,若是能夠共舞一曲,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他平時寡言,難得的開了口,月薇麵上便是一動,方才還咄咄逼人的,這會子,被他的眼神掃到,頓時就變得柔和了起來。
許多人看得是嘖嘖稱奇,要說這個定國公啊,也真真兒是不一般。
不過是去了漢江一趟,沒想到就能夠招惹了這麼一個公主回來。
瞧著這位公主眼下的樣子,隻怕早就已經芳心暗許,非君不嫁了。
“顧大人所言極是。”顧南安一開口,月薇整個人瞧著都有所不同,她聲調低了下來,輕聲道:
“月薇也是想要與夙夏之人共舞的,隻是,不是這位所謂的第一才女江小姐,而是……”
她說著,轉過了頭去,看向了殿上之人,輕聲道:
“花虞花公公!”
“咳!”花虞好端端的,正在吃著麵前的東西,沒想到卻忽然一下子被人提到了名字,她冷不丁被嗆了一下,輕咳出聲。
抬眼一看,卻對上了底下的月薇公主的目光。
月薇輕笑著對她點了點頭,態度倒是極其溫和的。
花虞挑了挑眉,這算什麼?
人在殿上坐,鍋從天上來?
分明隻是江愫芸和月薇公主這一對情敵的機鋒,這下子好了,一下子牽連上了她,讓她這個顧南安的前女友也摻和了進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
顧南安,他是禍水吧?
花虞沒好氣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眼就對那底下的月薇公主輕笑著說道:
“咱家可算不上什麼有才華的人,公主此言,實在是太抬舉咱家了。”
她這話,聽在了許多人的耳朵裏,都有些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那邊還有個不管別人說什麼,都要上趕著去出風頭的江愫芸,再與花虞這一句‘不是什麼有才華的人’相對應起來。
實在是諷刺非常。
花虞好幾次都壓過了這個江愫芸一頭,可人家此番說自己沒什麼才華,那麼還有個一直標榜自己是京中第一才女的人呢?
豈不是成為了一個大笑話。
“哢擦!”江愫芸手中一用力,竟是將自己的指甲,生生地給撇斷了。
她臉色極其的難看,渾身發抖,顯然已經是氣到了不行了,撇斷的手指甲,已經浸出了血來了。
可她就好像是沒有發覺一般,隻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一雙眼睛裏麵就好像淬滿了毒光一般。
整個人看起來怨毒非常。
賤人!
統統都是賤人!
今日的恥辱,她都記下來了,他日若是有機會,必定要千百倍還給這兩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