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橋追上了臨江大道,叫住了徐婷。徐婷回頭看見安橋一瘸一拐向自己走來。
“剛才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就倒黴啦。”安橋激動又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叫安橋,是你的歌迷。”
“嗬嗬,看得出來,你這麼晚不用回家嗎?找我有事?”徐婷似乎不想跟眼前這個人說什麼,難免態度敷衍了點。
“不用,這裏的家都快沒了,我就要離開這座傷心之城了,今晚本想來個一醉方休,想到再也聽不到你的歌了,所以醉得徹底了點,哈哈。”安橋似乎沒受剛才那糗事的幹擾,心情倒是放鬆下來,“我過來就是跟你說聲謝謝,當然也說聲再見,明天我就去深廣了,恐怕隻能有緣再見了。”
聽安橋這麼一說,徐婷的心莫名地一沉,好像感覺自己唱的歌就要沒人欣賞了似的,這三年來,除了安橋不曾間斷地來聽過她唱歌,就隻剩酒吧老板畢祥了。想到這,徐婷惆悵起來了,因為她並不曾把畢祥當成過知音。
“是嗎?我倒是覺得我們還會再見啊,不久我也將離開江城去廣深呢,那裏是藝術之都,我要去那裏唱歌,做一名歌手。”徐婷輕快地吐露著心聲,就像是快要飛出鳥籠的鳥兒一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坐在江邊的長椅上,看不清的江岸線好像是兩人來時的路,卻也是兩人將要離去的路,隻是來時已來,去時未去罷了。
“我要去那邊看看大海,看看購物中心,看看世界之窗......”徐婷開始說到這些,便越發激動開心起來。
安橋靜靜地聽著,心想著如果徐婷去了深廣,那麼自己又有機會見到她了,然而一聽到徐婷眼裏和心裏對那個繁華都市的向往,自己目前的經濟和物質基礎,心中難免惆悵,本想就著這機會留個聯係方式,想到這,打起了退堂鼓。
“安橋,留個聯係方式吧,說不定我一過去,還需要你幫忙呢?”徐婷開心地說道。
“啊,聯係方式啊,好啊,我們存一下手機號,加一下qq吧?”安橋也不再糾結別的事情了,反正這是個機會,再說自己不可能窮一輩子吧,想到這,安橋內心有了一絲絲動力和安慰。
“好啦,預祝我們在那裏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今天破例,給你單獨唱首歌。”徐婷站了起來,走到安橋對麵,抬起手裝作握話筒的姿勢,好像都不記得外麵是零下氣溫了。
“i’msittinghereintheboringroom,it’sjustanotherrainysundayafternoon...”徐婷非常用心,深情地看著安橋,突然發現這個男孩子長相普通,眼神卻總是流露著憂傷,讓人看著就會有些傷感,看久了卻又慢慢感覺出越來越濃厚的英氣。
一名聽者,一名表演者,就這樣在冬日的江邊忘卻了寒冷,忘卻了整個世界。
“好了,我要走了。”安橋怕再看下去,自己舍不得回家收拾行李了,要知道這張火車票買的不容易,眼看就年底了,他自己不走,就得回家見父母,然而他卻是不情願的。
“我先送你回家吧,這麼晚了。”安橋擔心安全問題,便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