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掏出一枚銅錢,暗中朝女人擲去,正著粉頸處。女人一驚,本能地回頭張望。一張水蜜桃似的小臉兒,滿是驚愕。好看的杏眼忽閃著長睫毛,不明就裏。
這下吳誌庸看準了,這麼俊美的摸樣,就是她了。奇怪,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大概是誰家的親戚。
他不動聲色,悄悄挪到女人身後。倆手下也跟了過去,並排站在他身後,擋住了後麵人的視線。
老色鬼伸出一隻手,先是輕撫女人的背。女人一僵,向前挪了一下身子躲避。他跟了一步,順勢把手搭在女人腰際。
奇怪,女人並沒有慍怒,卻側臉嫣然一笑,輕輕打掉他的手。吳誌庸暗喜,順勢捉住那隻柔潤纖細的小手不放。女人掙脫了,卻沒有馬上遠遁的意思。
吳誌庸心想碰到個好這口的,這下省事了。
老色鬼膽子更大了,身體幾乎貼在女人身上,正欲進一步輕佻。女人卻輕移蓮步,朝人群外擠去,邊走邊回頭睨視著吳誌庸,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為掩人耳目,吳誌庸故意遲疑片刻,也開始往外擠,不緊不慢地跟在女人身後。
女人出了人群,朝寺廟後麵繞過去。那裏樹木茂密,有條下山的小路,因崎嶇難行而少有人走。
女人在前邊不疾不徐地走著,怕被雜草掛了羅裙,雙手小心地提著。眼看到了一個轉角處,幾塊大石橫在路中,必須要繞過去。女人站住了,回頭看著吳誌庸,接著又看向他身後。
吳誌庸看看倆跟屁蟲似的家丁,遲疑了一下,吩咐道:“你倆在這兒等著。我就在前邊。”說著朝石頭後麵努了努嘴。
家丁看老爺要到前邊找樂子,就站這兒等著吧。
吳誌庸已追到女人身邊,右手迫不及待地摟過女人,左手已襲向胸前,女人咯咯笑著抵擋,半推半就地偎著他。兩人很快繞到了石頭後麵。
倆家丁各自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這女人誰家的,真有點……”
“嘿嘿,一拍即合。”
“老爺這重陽節過得美啊,菊花賞了,桃花也摘了。”
“嗯,這女的看著夠味,以前還真沒見過。”
等了有半柱香的功夫,也沒見吳誌庸回來,倆家丁有點等不及了。一想不會出什麼事吧,還是瞧瞧去,大不了撞上兩人親熱挨頓罵。
來到大石處,圍著轉了一圈,連個人影也沒見到。再往下找,也沒尋到任何蛛絲馬跡。倆人“小廟著火”,徹底慌了神。沿途一直尋到山腳下,依然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會不會累了,不想再上來,直接回家了?”
“但願如此吧。”倆人沒敢再上山,直接尋回家。
到家一問看門的家丁,老爺回來沒有。家丁像見鬼似的看著他倆,“老爺不是你倆陪著走的嗎?”
這下,倆人徹底癱了。完了,把老爺看丟了。
眼看日頭偏西,吳老夫人的戲也聽累了。讓人到處找兒子,問誰都說是去轉轉,看看花會。把所有看會的人扒拉一遍,也還是沒見人影。
不但沒見老爺,連倆隨從也沒見著。
“怪了,誌庸不會連招呼都不打,獨自回去的。”吳老太太嘀咕著,吩咐大太太讓下人再繼續找。
又轉了有一個時辰,眼瞧著戲散場、會也不跳了,人都走光了。還是不見吳誌庸主仆的蹤影。無奈一家人隻得先下山回家,留下人繼續找。
是夜,吳家上下亂成了一鍋粥。
老夫人飯也不吃,不顧小輩兒們的勸解,親自拷問倆家丁。
倆人一看事已至此,自然是實話實說。把吳誌庸被女人勾引下山,欲行苟且的事和盤托出。
吳老夫人大怒,著管家繼續拷問他倆。自己則身子一軟,仰倒在太師椅上。這下全家更亂了,管家忙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