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林玉龍和小寰走走停停,再來到二龍山下的時候,山上已經是舊貌換新顏。抬眼望去,雖然還沒有鬱鬱蔥蔥,卻也是綠草如茵。
“玉哥哥,原來這裏這麼陡峭,你是怎麼背著我下來的呢?”看著如峭壁般的山峰,小寰很是驚訝地看著林玉龍。想想那日,她也是眼睜睜的看著玉哥哥背著她下山,昏昏沉沉中,卻沒有感覺到山勢的陡峭。
“我當時什麼都顧不上了,大不了咱倆人一起摔死,所以我縱身一躍就跳下來了!”林玉龍嬉笑道。
“說得很輕巧,隻怕你當時也是提心吊膽吧!”小寰卻笑不出來,說話的時候,眼睛瑩然欲淚。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些日子你都哭了多少次了,等一會兒到了老爺爺墳前再哭吧!”林玉龍說著給小寰擦了淚水。
“我也上不去呀!”小寰看著山體這麼陡,有點擔心。
“我拉著你,你專心點就行!”林玉龍說著拉著了小寰的手。
“我還是不敢,你會不會上不去中途把我扔了呀!”小寰心裏一陣恐懼,這麼陡,這麼高,兩個人一起上可以嗎?
“走吧!”林玉龍微笑著說道。他看了看馬車,就放在山下吧,去留隨他。林玉龍拉著小寰,往山上走去。
小寰雖然沒有什麼輕功,但內力畢竟很足,在林玉龍的帶動下,不消半個時辰,便到了山頂。
二人再次來到兩位老人住的屋子裏,原本不大的屋子卻顯得空空蕩蕩。土炕的兩邊放著兩位老人的被褥,灶台上放著那日小寰做好的飯菜,都已經凍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隻是兩位老人已經不在了。
“爺爺應該把兩位老人葬在後麵咱倆練武邊上的山洞裏了吧,當時天寒地凍的,也挖不了坑,現在天氣好了,咱們可以挖坑,埋葬兩位老爺爺了!”林玉龍哽咽著說道。
“咱們就先去看看吧!”小寰也哭了,她抹了抹眼淚拉著小寰往外走,走到練武的那塊平地上,旁邊的兩個小山洞還真的用石頭堵上了。
林玉龍把門口的石頭一塊一塊的移開,兩位老人的屍體還真的停在裏麵,完好無損。
“我這就挖坑,把兩位老人埋了!”林玉龍含著淚說道。
“入土為安是好事,最好能有兩口棺材!”小寰嗚咽著說道。
“什麼是棺材?”林玉龍還是第一次聽到棺材這兩個字,他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玉哥哥,這世上的人死了之後,要先裝進棺材入殮,然後才好入土為安!至於棺材嘛,就是用木頭做成的,一頭大一頭小的大木箱子!”小寰一邊流淚一邊解釋道。
“好,那咱們就為兩位老爺爺做兩個棺材!”林玉龍擦幹眼淚說道。
“你們不用張羅棺木了,我準備就是了!”他們沒注意到,身後竟然有人在說話。兩個人轉身往後看,竟然是飯館裏的那個郎中。
“您是?”林玉龍有點奇怪,怎麼郎中會跟著他們上了二龍山,難道他也認識兩位老人。
“讓他準備就是了,咱倆開始挖坑!”小寰拉著林玉龍冷冷地說道。
“這不合適吧!”林玉龍一臉迷惘,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幫著他們?
“沒有什麼不合適,你帶著我都能上下這二龍山,他從山下帶幾塊木板上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小寰也沒搭理那人,拉著林玉龍就去柴房裏找出一把鐵鍬,兩個人開始挖坑。
林玉龍每天看著那人一塊一塊的把木板扛到山上,又劈成長短不一的長木塊。然後又把這些木塊組合在一起。他想過去向那位郎中致謝,都被小寰製止了。倒是小寰,每天總是會做一些不一樣的飯菜,也給那位郎中準備了酒,就是不說一句話。
山上雖然解凍,卻也石頭居多,挖個大坑還真不是什麼易事。連續有個五六天,林玉龍和小寰沒日沒夜的勞作,終於在他們練武的陽坡地處挖了兩個大坑。在院子裏,那個郎中打扮的人也釘起了兩口棺材。而且還糊上了赭石色,看起來也不顯寒酸。
“是不是這樣就可以埋藏了?”林玉龍低聲問小寰。小寰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人。
“後天是下葬的好日子,咱們明晚入殮,後天下葬!”那位郎中也不生氣,一邊給棺材磨著邊,一邊說道。
“還缺什麼?”小寰沒好氣地問道。
“都有了,明天我下山拿上來就是!”那人說完就進了屋子裏。這幾日小寰都是和林玉龍住在他們先前的屋子裏,而那人一直住在兩位老人住的東屋。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飯,那位郎中就要下山。
“我和您一起去吧!”林玉龍感覺到不好意思,他跟著郎中出了屋子。小寰在屋子裏,也沒跟出來。
“好吧!”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山下奔去。說是奔,就是在較量輕功。林玉龍也不較勁,始終跟在郎中後麵,起落之間很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