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後的黑衣人說話了,他喝道:“把地球儀拿起來,慢慢地。”
我有些猶豫,他用槍猛地頂了我一下。
我隻得緩緩抬起手來,輕輕地拿起了地球儀。
黑衣人又說道:“慢慢地。”
我必須要做點什麼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無數個念頭在我大腦裏千回百轉。
但是現在的確是落入了絕境,似乎沒有任何辦法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
幽靈狙擊手,我應該相信你嗎?
你能夠做到嗎?
我突然轉過頭看著薛輕語,微微一笑,用英文說道:“想跳舞嗎?”
黑衣人一定詫異不解,他大喊道:“你在說什麼!不要耍花樣,把地球儀給我!”
薛輕語愣了一愣,隨後會意,她堅定地看著我,微微頷首。
幽靈狙擊手,我將我們的生命押給了你,希望我的選擇是對的。
我突然將地球儀猛地拋了起來,隨後我和薛輕語拉著手向兩邊倒了下去。
這是薛輕語那天在酒吧教我的舞蹈動作。
但是薛輕語的表情充滿了絕望與痛苦。
因為我對那天的舞蹈稍微加以了改動,我仍然站在了原地。
砰!
那是子彈撞擊在地球儀上的聲音。
他做到了,他打中了空中的地球儀,反彈的子彈命中了凱文的額頭。
但是還有一名黑衣人!他蹲在我的背後。
我微笑著看著薛輕語,我知道我要死了。這一次,我終於救了你。
這就是我的計劃,畢竟狙擊手再厲害,他一次也隻能射出一顆子彈呀。
黑衣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凱文的倒下讓他憤怒到了極點,就在那一瞬間,他扣動了扳機。
但是我知道,他打死我之後,狙擊手一定會殺了他,那樣的話,薛輕語就安全了。
我不會讓那天的事情發生第二次,薛輕語。
我看著薛輕語痛苦與絕望的表情,我知道,或許這是我最後一眼看她。
與此相比,我更希望在最後一刻看到的是她燦爛的笑容。
.....
我死了嗎?
大地突然震動起來,四周的背景突然變成了一幀一幀的慢放電影。
這就是臨死前才能看到的世界嗎?
我看見辦公室的牆壁一點一點地斑駁,我看見辦公桌上的白漆一點一點的脫落,我看見天花板一點點地變藍。
最後天花板變成了藍天,我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
而我的手仍然拉著一個人。
我拉著薛輕語,我們保持著那個舞蹈動作,來到了一片大草原上。
薛輕語吃驚地看著我,她說道:“這!是!”
我回過神來,我沒有死?薛輕語她在跟我說話?這是什麼地方?
我們處在一片大草原上!難道我們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回頭看去,我看見了那個黑衣人,他愣在了原地,他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他手中的槍!我猛地撲了上去,奮力抓住了他的右手。
黑衣人一肘擊中了我的頭,我隻覺一陣眩暈,滿眼金星。
我看見他站了起來,他舉起了槍,朝我走了過來,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即使到了另一個世界,他還是要殺了我,而且這個世界在沒有狙擊手會救我了。
噗通。
他好像絆到了什麼東西,重重得摔在了地上,薛輕語已經衝了上去,她一腳踢飛了黑衣人的手槍。
黑衣人爬了起來,露出了冷笑,他一拳將薛輕語打倒在地。
一股怒火從腳底一直串到了我的頭頂,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盡力保持著平衡。
我猛地衝了上去,抱住了黑衣人的腰部。
黑衣人用肘猛擊我的背部,一陣陣劇痛傳來,我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鹹鹹的液體。
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我大聲喊道:“薛輕語,快跑!”
薛輕語慢慢爬了起來,黑衣人又是一肘擊在我的背上,我再也抱不住他了,我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地軟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