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皮袋不算很重,但是拎著它陳浩然卻感到無比沉重。
他低著頭望著手中的皮袋,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表情。
“你走吧。”
這沉悶的氣氛持續沒有多久便被陳浩然給打破了,他麵無表情地將皮袋掛在肩上望著托米笑了笑說道:“回去告訴撒拉弗,就說我對這份禮物感到很驚喜。”
望著陳浩然此刻的微笑托米心底莫名湧上了一絲惡寒,他眼神複雜地望了陳浩然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聖誕夜裏到處都充滿著溫馨喜慶的氣氛,此時行走在大街上的情侶望著麵前緩緩走來的男人都不禁紛紛避開。
這男人全身都是穿著黑色,黑色褲子,黑色大袍,還有手中提著的黑色皮袋。而令得路人們退避的卻是這男人的表情,雙眼空洞無神的他卻是麵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凡是瞧見他這幅模樣的人們都感到不寒而栗。
飄零的細雪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感受著那微微的涼意陳浩然不禁抬頭望著那落雪紛飛的夜空。
——沒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既然你厭惡了這一切那我可以為你承受這份罪業。
內心底處不斷回響著的聲音逐漸擴大,隨後開始在陳浩然的耳邊不斷響起重複著。
在純白的世界裏,那被困在石柱中央的黑影開始緩緩抬頭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來到青海墓園山頂上的大樹前,陳浩然望著手中的皮袋過了半晌才顫巍巍地將裏麵得東西小心地捧了出來。
接著月光陳浩然可以清晰望見那已經凝結的笑容,他捂著那有些收緊的心髒最後將那依然泛著溫和光暈的耳釘摘了下來。
將耳釘收好後陳浩然開始挖開雪地,在過不了多久便被他挖出了一個深坑。
小心地將那頭顱放在坑中後,陳浩然凝視著那安詳的表情過了半晌才將泥土輕輕鋪上。
在噬魂中尋找了一塊十字碑立在上麵後陳浩然才踏著沉重的腳步離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望著那依然放著的錄音以及音樂後陳浩然將它們全部關了,站在窗邊望著樓下還在玩擲雪球的女孩們過了半晌陳浩然將房間的燈全部關閉掉。
現在的他唯有在這黑暗寂靜的空間裏才能夠緩解他心中的情緒。
借著月光他搬出了畫板,此刻在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你怎麼了?不出來玩嗎?”
“噢,我現在感覺有點不舒服所以不方便,你們玩開心點吧,不用管我。”
聽到許令萱的聲音陳浩然隨意回應了一句,在門外與其交談了幾句後許令萱沒有疑心其他就走下樓梯繼續與程靈她們狂歡了。
這間別墅的隔音非常好,在房間裏的陳浩然完全聽不見外麵的嘈雜聲響,他將畫板架在畫架上開始提筆慢慢在紙上摩挲著。
時間靜靜流逝,不知不覺天邊已經升起了一絲魚肚白,而下了整整一夜的細雪此刻也停了下來。
清晨的寒風吹刮起窗簾,初起的太陽充滿著溫暖傾灑在這昏暗的房間內,借著那微弱的陽光可以望見一個畫架正靜靜立在床邊,而畫架上的畫已經早已完成,而畫它的主人卻已經離開了。
畫中坐著一位臉掛著美麗笑容的金發少女,從那笑容中可以給人一種治愈卻夾雜著一絲淒意的感覺,
瘋狂癲玩了整整一晚的幾人如今可是全部倒在客廳中沉沉睡去,而許令萱則是最早醒來的,從沙發上爬起的霎那她可以感覺到渾身的酸痛。
腦中回想著昨晚與這群人幹的傻事後她不禁感到有些尷尬,但是更多的是開心。
昨晚程靈可是喝得爛醉,在這種時間為了照顧她劉雨琪還是選擇住在這裏,雖然這其中也有著她自己的意思
而曹穎和許令萱則是小心地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們告訴他們自己會在陳浩然家過夜,曹永昌和許父當然同意了,因為他們都知道以陳浩然那遲鈍的性子挺難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望著周圍正處於酣睡的眾人,許令萱小心翼翼地邁過那呈八字形的程靈走出客廳,此刻她望著二樓的房間不禁有些擔心陳浩然,因為昨晚聽他那低沉的語氣的確好像是病了一樣。
來到房間門前,許令萱鼓足勇氣小聲喊道:“陳浩然你好一點了嗎?”
沒有人回應。
短暫的寂靜過後許令萱再次敲了敲門,最後打了聲招呼後便想推門進去,而出乎意料的是房間的門並沒有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