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人像是早就預料到,肖子不會和我們走一樣路,見到他沒跟過來,竟然一點都驚訝。
我試探著想要套這位的話,但申屠老爺子是個成了精的主,肯定套不出什麼來。
申屠景早年被毒傷了嗓子,說話有點不利索,所以根本沒怎麼吭聲,我自然也沒能逃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眼看著天快黑了,我們在趕到塗鎮,找了家客棧就住了下來。
之後的幾天都是如此,白天趕路晚上住店,而且一直是往西走。
起初我還想打聽一些關於這兩位身上的事情,後來發現打聽無果之後,幹脆就趁著周圍路段偏僻的時候,問起了關於萬靇宮的事情。
雖然之前肖子曾經和我和說過一些,關於這個地方的事情,但畢竟時隔十年,他也說不太清楚,甚至連路徑,都是摸索了許久才想起來的。
申屠父子同樣知道前往萬靇宮的路,這讓我不禁有些驚奇,這兩位是什麼時候去過那個地方,對那個神秘的地方,又有多少了解。
“到了你自然知曉,那個地方在全國,也是絕無僅有的。”
申屠老爺子一向惜字如金,在聽了我的話之後,隻淡淡的丟下一句,就再沒有廢話,高深莫測的樣子,直噎得我心口疼。
“多說幾句能怎麼樣?就算沒去過,也大致能猜到,那地方肯定極為凶險,您提前給我們提個醒,我們也能少走些彎路!”
我還沒等繼續追問,身旁一早就不耐煩的易姑娘,卻開了口。
“我早年從祖輩留下的傳記中,得知了去萬靇宮的路,自己卻不曾去過,如何告訴你們?”
申屠老爺子冷哼了一聲,轉頭就瞪了易姑娘一眼。
易姑娘先是一愣,隨後有點不相信的瞥了我一眼,顯然是想讓我繼續問。
我冷眼看著申屠父子,心說,這兩個人是騙鬼呢嗎?一次都沒有去過,卻能如此胸有成竹,這怎麼可能。
先不說申屠老爺子已經年過五旬,他的祖輩就算去過,也得是六七十年前的事情。
山川河流總會隨著時間,氣候的變化,與之前有所不同,就算尋龍點穴,也未必精準,他怎麼那麼有信心,這次肯定能找到準確的路?
除非這家夥最近去探過路,甚至進過那個地方。
隻是他既然這樣說,我也就沒再糾結這些問題,反正問的再多,他也隻會說些廢話。
眼看著越走越荒涼,我心裏也猜測,這是快到地方了,接下來的路恐怕連馬都走不了,隻能靠人力才行。
自從入了倒鬥這一行,爬山涉水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早就習慣了的事,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隻是不知道肖子現在走到哪了。
果然又走了一天,到了一個特別偏僻的村子,剛走到村口,申屠老爺子就提醒我們,明天就要進山了,萬靇山就在這座山裏頭。
我有點狐疑的進了村子,在村中找了個相對比較高的地方,開始觀察山體的走勢。
我雖然在風水上沒怎麼下過苦功,但到底也還有點眼力,但仔細看這座山,卻看不出半點特別之處。
說句不好聽的,這裏和泰陵、景陵那一片的山比起來,氣勢上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老爺子,您真沒走錯路嗎?這裏怎麼看都不像是……”
我話話沒說完,申屠老爺子就突然衝我擺了下手,我這才看到,有道人影剛從旁邊經過。
等人過去之後,申屠老爺子才嗬嗬一笑說:“你從這邊看看不出什麼,但等到了山頂,就能看出不尋常的地方了。”
我在心裏暗罵這老家夥不說實話,從這裏正好能看到整座山的走向,這樣都看不出來,站山頂就更看不出來。
“算了,有沒有那勞什子的大鬥,咱們進山就知道了!反正不會有哪個沒事吃飽了撐的,大老遠的到這破地方來早死!”
易姑娘不知何時湊到我跟前,一邊擦著手中的刀,一邊冷笑著說道。
這女人所言非虛,本身就是有些功夫在身上,這些年在這個行裏,也沒少遇到動刀子的事情,對於這樣的事她想來不怵。
但如果麵對旁人我自然不擔心,但麵前的人卻是申屠,我趕忙攔下易姑娘,生怕她會吃虧。
申屠老爺子顯然根本沒把易姑娘放在眼裏,隻略微掃了一眼天上的星鬥,冷不丁說:“今晚有大雨,你們別著涼了,若是病倒了我可不會等你們!”
說完這老爺子沒理會我們,轉身就背著手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