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大爺的,頭一次來你讓我們放什麼心啊。”
我惱怒的衝肖子說,什麼時候來說話也不靠點譜。
“我是說,這地方是我頭一次來,不過我肖子走山路還真沒迷過路,老子是天生的鷂子。”
肖子扭過頭衝我說的時候還抬了下下巴。
天生的鷂子是指方位感特別強,我跟肖子一塊兒倒鬥,從沒有迷過路。
不管是在凶山大川裏還是荒漠戈壁,隻要肖子認準的方向那準沒錯。
這種本事隻能是天生的,根本學不來。
肖子之所以敢這麼說就是因為他是天上的鷂子,不管怎麼弄他他一定能找到他想找到的方位。
一路走了不知多少山路,走的我腳腕子的傷口崩裂開,膿血順著往下流疼得我不得不停下來歇息一番。
肖子這才想起來裝在他衣袖裏的草藥,肖子跟著申屠老爹沒少學東西。
找草藥這方麵跟我一樣不分伯仲,看什麼傷口找什麼草藥,一點兒都不出錯。
想都不用想他找的肯定是喇鑽草,喇鑽草到處都有。
這種草很是不起眼,但是止血特別有效。
喇鑽草的葉子邊緣上全是小刺兒,在手上使勁兒劃拉一下準能流血。
但把這種草給揉碎,別讓裏麵的草汁流出來,放在傷口上就能很快的止血。
不過喇鑽草揉碎後放在傷口上特別的疼,比放了一把鹽還要疼,就是因為葉子的邊緣上有一圈刺兒。
我咬著牙對肖子說:“放快點兒,別他娘的磨磨蹭蹭的折騰我。”
說完我緊閉雙眼,用手攥著拐棍等著肖子把喇鑽草放到傷口上止血。
我繃緊身子咬緊牙關,等了好一陣子也沒有什麼反應。
我大聲對肖子說:“你他娘的,快點。”
“好拉。”
易姑娘衝我耳朵大聲叫了一下。
“好了?”我慢慢的睜開眼看我的傷口,還真是的,腳腕子上兩邊都糊有草泥,我疑惑的看著肖子說:“怎麼會不疼了呢?”“那是。
老子還找到了地龍花。
我他娘的頭一次在這山旮旯裏見到地龍花,真是難得,這麼好的草藥讓你給糟蹋了,真是好菜都讓豬拱了。”
說著在我的傷口上猛的拍了一下,雖然有地龍花敷在傷口上,但肖子拍的那一下力道可不輕,還是疼的我全身直打哆嗦。
我對肖子說:“他娘的,那是老子命大福大。
快把剩下的地龍花給我,省的老子傷口一會兒又崩裂了疼的走不動路。”
肖子不舍的從褲腰上把被團的不成樣子的地龍花塞我手裏。
我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裏,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抱起來。
地龍花本是南夷之地的一種毒草,可這種草移植到江北地區卻成了一種益草。
有止血消痛,瀉熱通火之功效。
就跟橘子一樣,長江以南為之橘,長江以北為之梔。
這種草雖然在江北也可由長成,但是很少有人能找到,原因就在它的名字上。
地龍花,這東西跟人參一樣,會跑。
地龍花隻要長到半年後沒有人采摘便能鑽地換位,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花盆裏養著。
但是這種草一顆兩顆的也沒多大的用處,曬幹了也就幾錢的重量,沒不出價錢。
隻有上了重量才能賣出個好價錢。
傷口上有地龍花的麻醉,再走的時候雖然還很疼,但明顯疼的不再那麼厲害。
還是我殿後肖子打前開路,走到太陽都照到頭頂上也沒有見到驛路,我氣喘籲籲的對肖子說:“你他娘的肖子,你到底走沒走錯啊。
這眼看著都晌午了,咱們還沒有走出去,老子還能看見那個山頭。”
說完我伸手指指那個最初我們出來的山頭。
“滾你大爺的,走沒走過山路啊,望山累死馬。
就咱這兩條破腿還想一會兒就走出去啊,可沒那麼容易啊。
這次咱們走錯路了,要不是昨天晚上出那麼多岔子咱們早就……”肖子說著說著突然停下腳步。
易姑娘在我身前也停住,我閃到易姑娘前邊,問肖子怎麼回事,肖子側身讓開,一堆石頭出現在我麵前。
那石頭擺放的很有秩序,一共是三層。
最下麵的一層是六塊石頭,石頭圓不溜丟的。
第二層是三塊石頭,也是圓圓的。
第三層是一塊石頭,我用手中的拐棍捅了一下最上麵的石頭,那石頭動了一下我手中立馬卸了一些力道,不讓那骷髏頭從上麵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