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肖子這麼說也算對,既然都是王三爺手下的人,那就不應該自己人殺自己人,這從哪兒也說不通啊。
易姑娘聽完後對肖子點點頭說:“是的,易小妹沒有死。”
不可能,這世上有很多東西都可以偽裝,人可以兩麵三刀可以口蜜腹劍可以玲瓏八麵的,不過這眼淚是偽裝不出來的。
就算是強裝著傷心難過,但擠出來的眼淚是有不了多少的,隻消一會會兒便沒有了,可是每當易姑娘想到小妹的死便忍不住掉眼淚豆,那哭聲和抽噎的聲音如果也能裝出來的話那我從此再不相信別人了。
連我們倆都被易姑娘騙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人經得起我們的相信。
“那既然是個套兒,怎地剛才在外邊不見申屠父子還有賊馬子和常七妹?”肖子聽到小妹沒有死心裏安慰了一大截,便接著問到賊馬子和常七妹的情況。
這世上還真是奇妙,往往最關心你的人除了親人之外便是仇敵了,仇敵無時無刻的不迫切的盼望著對方早點死掉。
人世間,最大的贏家不是把敵人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饒,而是一直活到看著仇敵家一個一個在自己眼裏死掉,而自己還活著,看著子孫滿堂,這才是最大的贏家。
還沒等易姑娘回答肖子的話,忽然一道濃煙從外邊竄進來,熏嗆得我們三人咳嗽不已。
我肖子躺著的地方正對著煙霧竄進來的地方,一下子熏嗆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爬過來。
我跟易姑娘雖沒有站在煙氣竄進來的地方,但這方小屋子本就不大,煙霧不多會兒便充滿。
肖子爬過來衝易姑娘說:“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易姑娘用手捂著口鼻悶聲回答道:“是不是外麵真的防火了?不過不可能啊,記得申屠景跟我說過,王三爺指名道姓找的就是你倆,別人他還不要。”
我一聽這話有點不明白了,易姑娘這話說的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的,之前還說萬一有人買我倆的全屍雲雲,這下又變成了王三爺指名道姓的找我跟肖子。
我在京城裏從來都是用自己的名號,肖子以前跟著鬥馬達不過肖子本名可能連自己都有點記不清楚了,因為長的壯實,因此肖子這一大號叫的比什麼都響,反倒是本名再無人叫起,漸漸便忘記了肖子的本名。
但這眼下也顧不得問起,隻能想著外邊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著易姑娘已經走到屋子的門口,使勁兒拍打著那扇半人多高的小門兒,為的就是防止我們三人從這裏逃走。
拍打了一陣外麵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用手捂著口鼻透過縫隙往外邊看去,但是外邊什麼都沒有,連同和我們一起來的馬車也不見了。
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啊?肖子猛的大喊大叫起來,我忍住疼痛轉過頭衝他喊道:“你他娘的安生會兒成嗎,一路上救他娘的你的事兒最多,別他娘的大喊大叫的。”
“你他娘的知道個屁啊,老子全身又疼又癢的,厲害的緊!”肖子說著用手不停的撓著身上的傷痕,一會兒撓撓胳膊一會兒撓撓腿腳什麼的,就跟全身長滿了虱子一樣。
我正要罵肖子沒事找事兒時,易姑娘也是全身感到陣陣的痛癢難忍,不時用手撓一撓。
我疑惑的看著易姑娘跟肖子,兩人都正專心的撓身體,突然間我全身上下也是感到陣陣的痛癢,如同萬隻螞蟻鑽進肉裏麵用嘴刁咬,且用爪子不停的扒撓,甚是難受。
“是不是剛才那股煙霧……”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撲通昏倒在地,易姑娘還在一旁咳嗽不已。
我腦子也是迷迷糊糊的,但看著易姑娘還沒有昏倒心中便暗暗擔憂,雖說易姑娘說自己隻是王三爺手下的一枚棋子,但難保對我跟肖子不下手。
易姑娘一直不告訴我們她為什麼成為王三爺手下的棋子,隻說不要讓我們問,可這反而更激起我心中的好奇,偏偏想要知道。
在最後看到易姑娘昏倒後我才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再睜看眼時天已經昏暗下來,肖子比我們早醒一點,等我倆從昏迷中醒過來對我說:“咱們哪兒都沒動,還是在原來的地方,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好好看了看,還真就是原來之前的那間小屋子,一點兒都沒有變動。
黑暗中我看著易姑娘,沒有說話,想等著易姑娘來解釋下。
易姑娘在黑暗中沉默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好一陣易姑娘就是靜靜的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我便對肖子說:“肖子,你看看外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肖子連動都不動的對我說:“看個屁啊,這黑燈瞎火的你讓我看什麼看啊。”
我坐在離肖子不遠的地方,心想著我們一直困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得想辦法逃出去,不然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