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徒諸葛這麼一說,我頓時驚詫的看他,司徒諸葛衝我微微點點頭示意我不要說話。
恩海捏著拳頭低吼著嗓子說:“成,見了德林科老子他娘的揍死他。”
司徒諸葛點點頭說:“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脾氣,有什麼都不藏著不掖著。”
車子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過了半柱香的功夫車子又停下來。
我湊到車窗簾子跟前看了幾眼,已經到了使館區。
但是使館區外圍著成群的義和拳拳民,我回頭對著司徒諸葛說:“老爹,外麵全是義和拳的拳民,這可是進不去啊。”
司徒諸葛看著恩海,就等著看恩海的本事了。
恩海看著外邊的義和拳拳民民,對我們說:“你們在裏麵等著,千萬別說話。”
說罷跳下車。
坐在車裏,我們幾個屏氣凝神的聽著外邊的動靜。
恩海下了車,對著外邊的義和拳拳民喊道:“都給我閃開,讓我進去!”原本熙熙攘攘噪雜不已的人群,聽到恩海這麼一喊,突然靜了下來。
整個胡同口鴉雀無聲,我心裏暗自佩服他的本事,竟然能讓這麼一大群的義和拳拳民安靜下來。
恩海這麼一喊,擁擠不堪的人群給恩海讓開一條道,恩海沿著讓出來的道路走到使館區外邊。
站在外邊看守的洋毛子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恩海,等他走到跟前兒時,恩海突然衝這裏邊大聲喊道:“狗日的德林科,你他娘的給老子出來!”我聽他這麼喊著心裏暗自替他擔憂,要是洋毛子看不順眼給他來上一槍,那就跟打死一條狗一樣。
恩海站在使館區外扯著嗓子喊了半天,裏邊還是沒什麼回應。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我趕忙掀起簾子看著外邊。
恩海身邊的一個義和拳拳民倒在地上,原本安靜的義和拳拳民見到自己的兄弟被打死,個個憤怒起來。
一哄而上的衝向使館區,也不管洋毛子手中的洋槍,隻是蜂擁而上。
我坐在馬車上心裏都感到車子在晃動,馬兒更是沒見過這種陣勢,受到驚嚇後一陣嘶鳴轉身跑了回去。
駕車的人還沒來得及拉住馬,馬已經跑了出去。
恩海見我們的馬車跑了,緊緊跟在後麵追著。
身後的義和拳拳民被洋毛子激怒了,全體圍攻使館區。
恩海跟在馬車後麵跑著,我坐到外邊,對著駕車的馬夫喊道:“趕緊讓馬車停下來!”馬夫驚恐不安的對我喊道:“停不下來啊官爺,這馬兒受驚了,根本停不下來啊,要是撞在人身上那可就出人命啊!”我轉過頭看著恩海,在後麵一邊追一邊喊著讓我們停下來,我衝他喊道:“馬受驚了,停不下來啊。”
我正喊話呢,肖子猛的竄出來,飛身一竄騎在馬上用力的拉住韁繩。
肖子的力道奇大無比,韁繩拉的馬頭猛地向上一抬,嘶鳴幾聲便停了下來。
恩海喘著粗氣,一手攀著馬車的板子,一邊說:“他娘的,我這剛一過去你們就跑啊!”我忙對他說:“哪兒是啊,洋毛子的槍響聲驚動了馬,你算是名大福大啊,剛才那一槍剛好打到你身邊的人了,要是再偏一點兒,這會兒你早就到閻王爺那裏去了。”
恩海上了馬車,對我說:“回去,老子叫神機營的人來,快!”一直坐在旁邊的司徒諸葛突然發話了,對我說:“好,你先去找神機營的人來,我們就在這兒等著你來,快去快回!”司徒諸葛說話鏗鏘有力的。
恩海點點頭說:“把馬繩解開,我騎馬去。”
司徒諸葛對著外邊駕車的馬夫說:“快去把韁繩解開了,讓這位爺騎馬!”馬夫愣了一下,肖子早已下馬把套在馬上的韁繩解了下來,牽出一匹馬來到馬車的跟前兒。
恩海跨在馬上,衝我們握拳施禮,然後用腳猛地一踢馬屁股,馬兒嘶鳴一聲奔跑出去。
等他騎著馬遠去後我看著司徒諸葛不解的問道:“怎麼還真讓他去叫神機營的人來嗎?”神機營是朝廷裏為了對付洋毛子的洋槍洋炮而設立的軍隊,早在同治年間就有了。
神機營的成員主要是從八旗各部﹑蒙古﹑漢軍及前鋒﹑護軍﹑步軍﹑火器﹑健銳諸營之精銳者中挑選出來的,為各旗營中最精銳的軍隊,其權威之重,亦遠勝於各營。
到了現今,神機營已經很是厲害了,在跟洋毛子對陣的時候,也是不遜於洋人。
要是恩海真叫來了他手下的兄弟,那可就麻煩了。
那都是真槍啊,一槍打上去那就是一個大窟窿啊,跟洋毛子幹起來朝廷那是要殺頭的。
我是不想再卷到這裏邊去,山陝那次被栽贓冤枉的事兒還沒有解決,這要是再來一個夥同殺人,那可是罪上加罪,死都死兩回了。
司徒諸葛笑著對我說:“你這次能不能擺脫這個罪名就看恩海了!”我聽他話裏有話,趕忙問道:“司徒老爹,你這話的意思是……”司徒老爹說:“走,咱們把德林科公使給請出來!”我不解的看著他,肖子上前說:“這義和拳的拳民把外邊圍的死死的,怎麼把那個洋毛子給請出來啊?”\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