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完錢姑娘,易姑娘又撐開我的手,說:“哼,還沒忘了你那個錢妹妹啊?”一聽易姑娘提錢妹妹我頭都大了,怎麼哪壺不開我提那壺啊。
說起這倩妹妹也是有一段淵源的,當初肖子正跟易姑娘鬧的熱乎,雖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但肖子願意這麼幹我也不敢橫加幹涉。
隻能管好我自己就行,盡量不跟易姑娘鬧不清弄不明的,剛好那一陣子易姑娘老師去錢姑娘家的綢緞莊挑事兒,就是錢老板不在店鋪的那段時間。
易姑娘鬧的太過分了,錢姑娘一個大姑娘家的,整天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是易姑娘的對手。
再怎麼說易姑娘也是風月場裏的當紅姐兒,整天都跟一幫子無賴似的臭男人打交道,鬥錢姑娘那跟玩兒似的。
錢姑娘是在氣不過,便讓下人去申屠老爹府上找我。
這事兒起因也算是有我一半兒,錢姑娘家裏出事我不能不管,再怎麼說人家那是買賣,易姑娘這三天兩頭的去挑事兒還讓不讓人家做買賣了。
到了大柵欄的綢緞莊,我好說歹說的把易姑娘給勸回去,剩下錢姑娘就容易對付了。
我就領著錢姑娘在天橋一帶玩兒,那裏三教九流的人多了去,肉肆、宮粉、玉石、鮮魚、茶肆,說書賣唱,雜技耍猴,快板打鼓,哪一樣都是錢姑娘這種大家閨秀沒見過的。
錢姑娘玩性也大,玩到大晌午也沒有回去的意思。
我便對她說早點兒回去,錢姑娘生氣的說:“那個姓易的跑到我們店裏鬧了大半天,三天兩頭的過來一次,你十天半月的也不見得過來陪我玩兒一次,這才玩兒一會兒你就催我。
以後你別再來了,我不稀罕,我家綢緞莊就算是被那個姓易的一把火給燒了也不找你!”說著推推搡搡的,熱的滿大街的人都圍著看。
我隻能左口一個錢妹妹右嘴一個錢妹妹,哄了好半天才給哄過來。
哪知道這話竟然被易姑娘派去一直跟在我們後麵的小丫頭片子給聽去了,第二天就派人找我。
說是有急事兒,我匆匆忙忙的趕去了,易姑娘板著臉說:“我是姓易的,那你那個錢妹妹對你可好,趕明兒個你也領著我去一趟天橋玩玩兒,我也給你鬧一出自!”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可趕巧的是這事兒讓肖子給看見了,肖子也不分個青紅皂白的就對我一頓臭罵,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讓我賠禮道歉。
這事兒易姑娘一直記在心裏,這一時走的急切把這茬事兒給忘到腦後了。
自打萬靇宮出來後就一直出事兒,誰還有心思記得這事兒啊。
孤哀子不明白的湊過來說:“怎麼了,什麼前妹妹後妹妹?”“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咱們一會兒要去的地方,那家姓錢。”
孤哀子也不看眼色就過來插話,我看易姑娘的臉色不對勁兒,也不敢對孤哀子發火。
我看看天,已經大黑了,要是再不到錢姑娘家路上遇到巡街的就麻煩了,京城可不比別的地方,抓起來管一陣子或者花幾個銀子就了事兒了。
趕緊走吧,在這裏不安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早點兒安身歇息也好想法子去救小妹啊。”
沒想到孤哀子這麼一說,易姑娘果真動搖,看著我說:“要去找你那個姓錢的也行,不過你得聽我的,咱們約法三章,不準跟那個姓錢的說話,不準跟那個姓錢的在一起,不準看哪個姓錢的。”
“你這叫什麼話,咱們大晚上的去找人家錢姑娘,我不看著她不跟她在一塊兒不跟她說話,你讓我怎麼住進去,又不是我家,我不想跟誰說話一句不理直接往屋子裏鑽就成,我看都不看人家,你以為她真是我老婆啊!”說著說著覺得易姑娘的這個狗屁約法三章有點兒太過分了。
“那我不管,你要是不聽我這約法三章,我就不去。”
易姑娘說著轉過身子背對我,孤哀子上來打圓場說:“行了,都各讓一步,易姑娘說的三不準呢,季百大哥你在錢姑娘跟前兒就讓易姑娘代替你說話,易姑娘你呢,隻要你不再季百大哥在跟前,他就可以和錢姑娘說話。
這樣成嗎?”我跟易姑娘折中一下,聽取了孤哀子的意見。
一路謹小慎微的找到了錢姑娘家,到了人家府上還不敢大聲喊門,隻能由易姑娘敲門。
敲了半晌的門才有一個門子出來開門,那門子一見是我,趕忙把我們請進來。
然後領著我們到了庭堂,讓我們在這裏等候著。
不知過了多久,錢姑娘才出來,看樣子已經睡了,聽說我過來才匆忙的起來。
衣服都沒有穿好,隻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見到我錢姑娘一句話也不說,我更是低著頭盯著地上的磚頭,跟易姑娘約法三章過了,不能看,不能說,不能在一塊兒。
這狗屁三不準真是害死人啊,很久沒有見到錢姑娘了,也不知長什麼樣,變沒變漂亮。
錢姑娘還沒有張口,易姑娘便走到錢姑娘跟前兒說:“錢妹妹啊,好久沒見長這麼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