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說的中國話對嗎?”我笑笑說:“說的有一點兒不對。”
她一聽我說她的中國話有不對的地方,忙跪在地上轉過身子對我說:“先生,你說我哪些地方不對?”我一看她跪在地上,忙走過去伸手扶起她說:“不就是錯了一個地方嘛,犯不上下跪的。
你起來說話吧,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便告訴你錯的地方。”
突然之間對這個日本女人感興趣,倒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興趣,而是對她一個小小的日本女人竟會說中國話感到非常的好奇。
日本女人站起身子又衝我鞠了一躬輕聲道:“我叫福藤紫向晶,請先生幫我指出剛才我說的不對的地方。”
說畢又衝我鞠了一躬。
一時竟把我弄得不知所措,我倒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客氣的人,即便是我跟易姑娘和錢姑娘頭一次見麵她們也隻是道了一聲萬福,也沒有說鞠躬鞠的這麼厲害,一會兒的功夫就鞠了兩次。
我忙說:“你別鞠躬了,鞠得我都替你累了。
你的名字倒是挺有趣的,福藤紫向晶,這麼長的名字啊?”福藤紫向晶衝我笑笑說:“先生,你剛說我有地方說錯了,你能告訴我嗎?”這日本女人真是一條筋啊,非認準了我剛才說的,其實她說的好像沒有錯的地方,我就是想跟她說說話,這些天來從沒有那個人衝我笑,倒是這個我不認識的日本女人對我笑笑,讓我原本沉寂的心突然有種死灰複燃的感覺。
可能是很久沒有這麼放心的交談了。
我忙裝作認真的思考一番後說:“你說的中國話其實蠻對的,不過就是發音有些不對,比如你,算了,我說一句話你跟著我念一遍,這樣就能考驗你的中國話說的利索不利索。”
我這麼一說她倒是大感興趣,忙放下手中的盤子,看著我說:“好呀好呀,你說,還從沒有誰特意教過我說中國呢,你快說。”
其實也就是個繞口令,不過這繞口令讓我們平常人都難以說下去,更不用說她這個才學說的幾年的日本人。
“你聽著啊,我先說的慢一點兒,你慢慢跟著學就是了。
聽好了啊。”
說著我讓她做好準備,“南門外有個藍布綿門簾。”
福藤紫向晶張著口吱吱呀呀的就隻說出了一個“藍”字,後麵的更是彎彎繞繞的拗口,她根本就沒念出聲兒來。
我衝她笑笑,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低著頭小聲說:“我是不是很笨?”“沒有,這叫繞口令,就算是我們中國人自己說有時候都說不好,更何況你一個日本人。
來,你再念一遍。
南門外有個藍布棉門簾。”
念完我看著她,福藤紫向晶正要開口念,突然外邊響起了一陣哇哇哇的說話聲,福藤紫向晶臉色霎時便的難看起來,慌忙收拾起地上的盤子對我鞠了一躬說道:“真是對不起,我要走了,對不起。”
說完轉身離開關上門離去。
見她離去,心中突然有點兒小小的失落,原本就是想和她說說話,以免自己在這裏一個人孤寂,可自己偏偏救就忘了這是在日本使館內,我還是一個殺人犯。
吃完飯福藤紫向晶便再也沒有來過,我屋子裏呆呆的做了一下午,困了邊睡覺,睡覺睡的自己醒過來。
心中一片茫然,突然間竟不知自己渾渾噩噩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經過這一件事兒心中便是對銀子也看得淡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說的一點兒沒錯,我若不是為了拿那些寶貝古董想必我也不會被洋毛子抓住,也就不會遭受這麼多的事兒了。
外邊的天慢慢的黑下來,這次送飯來的不再是福藤紫向晶,這女子對我也是和福藤紫向晶一樣客氣,但是一句話也沒說,把東西放好後轉身要出門的時候才轉過身子對我指指放在地上吃的東西,然後便打開門離開。
原本是盼著福藤紫向晶過來的,可能就是我中午和她說的那一番話才使她今晚不能過來了。
原本就很難吃的日本飯,這沒有了福藤紫向晶來送飯更是吃的索然無味。
吃晚飯我輕聲敲了敲門,外邊馬上打開推拉門,那日本女子走進來端走盤子後衝我深深鞠了一躬後便離開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外邊就想起來茹寧的說話聲。
她的聲音我已經能分辨出來了,中國話雖說的不是那麼地道,但是說的基本上都能聽懂,沒想到外國的這些女人竟然會說中國話。
說了不多時,外邊的推拉門便打開了。
茹寧看著我說:“走吧,我們要加緊時間趕緊追查你說的那個叫恩海的旗人,挖的稀將軍馬上就要跟你們交涉,交涉中的人員有好多都要處死,不過這樣子很對你們有用,希望能對你們起到威懾的作用。”
說畢對我淺淺一笑,我也不明白她這笑的是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