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每次易姑娘費勁很大的力氣,卻隻能吸一點兒,多吸一會兒我便承受不了,因為會有更多的血湧上來。
就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才能勉強的吸氣。
剛才若不是易姑娘,我很肯能個已經給閻王爺磕上三個響頭了。
易小妹拿著手帕輕輕的擦拭我嘴邊的血跡,我等著空洞的眼睛,忽然又有種死的衝動。
即便是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讓所有的認為我受累,還不如早死早超生,這樣還能讓人家鬆口氣,不用被我這累贅所托付。
易小妹拿出另一塊手帕要給易姑娘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易姑娘一把攥住小妹的手摟在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道:“你就在姐姐懷中睡一覺吧,你已經一天一宿沒有睡覺了。
睡一下會兒吧。”
“姐姐,你不是也沒有睡嗎,我們一起睡吧。”
小妹甜甜的看著易姑娘。
易姑娘摟著小妹輕聲道:“姐姐不能睡,姐姐如果睡了就沒人照顧季大哥了,你說是不是呀小妹。”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小妹已經睡下了。
易姑娘轉過頭看了看我,我隻能洞洞眼珠子以示我還活著。
易姑娘笑了笑,低下頭把臉輕輕的在我臉上碰了碰,然後接著摟著小妹。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很想知道。
易姑娘就坐在我的手邊,我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她的身子。
可能是我沒有一點兒的力氣,根本沒有觸動到易姑娘,她沒有一丁點兒的知覺。
隻是任由我不停的用手指尖搗一下搗一下,不知道搗了多少下,我身子突然劇烈的疼痛,嘴角又開始不斷的往外溢血。
易姑娘跟小妹不知道幾天沒睡了,我在這兒昏迷幾天了,肖子怎麼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這些記憶一股腦的全部湧現出來,腦中一片昏暗。
口中的血伴隨著我的幾聲咳嗽,往外慢慢的溢出來,順著我的嘴角流到我的脖頸,然後一直到我的胸前,後背上也是。
黏糊糊的感覺非常難受,但更難受的則是不停的咳嗽,沒咳嗽一次伴隨而來的便是胸口劇烈的疼痛與針紮拳打般的痛感。
我咳嗽的聲音吵醒了正在睡夢中的易姑娘,小妹仍在睡夢中,易姑娘輕輕的把小妹放在一邊然後便來到我跟前。
“疼嗎?”易姑娘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停的重複小妹曾不斷做過的動作,擦拭我嘴邊的血跡。
我輕輕的眨眨眼,這邊是我唯一能做的活動,除了動一下那個唯一能動彈的指頭。
我想到了福藤紫向晶,洋人肯定能找到治療的方法,這也算是我的垂死掙紮了,困獸猶且爭鬥一番。
若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認命了,畢竟命運是上天掌管一半。
易姑娘感到我的手指頭輕輕的觸碰了她一下,她低頭看見我的手指頭在她的手背上劃著,易姑娘立即變明白我的意思,把手指輕輕的放在她的手心中。
我腦中想象了一下要寫的字數,對於以前來說,即便再多上三十個都不夠多,而現在卻是無比的多。
我想告訴易姑娘的便是,讓她去東交民巷的使館區,到日本使館找福藤紫向晶,讓她過來。
這些能寫出來已經夠了,可是我看我現在的樣子,很有可能連這一句話寫完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