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心說完這話,隨即一抬手,如同送客一般,周圍的幾名僧人頓時走上前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兩位請回吧。”攔在身前的僧人漠然說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們的來意?”我看著已然轉身的覺心說道,對方背部的肩骨有些突兀,瘦削的身形將衣袍襯托得過於寬鬆。
聽到我這話的同時,覺心的腳步明顯一怔,不過卻沒有回頭,隻是平靜地說了句:“你我無緣,還是請回吧。”
說完這話之後,覺心隨即邁開腳步朝著寺廟中走了過去,周圍的十多名僧人也跟了上去,片刻之間已然沒了蹤影。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心底不由地有些納悶,隻覺得這個覺心和尚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身前的看門僧仍舊攔著,我見覺心的話如此決絕,眼下也不好硬闖,隻得帶著紫雲轉身離去。
從寺門走下百米長的石階之後,我心頭莫名地舒緩了不少,連同胸膛的壓抑感也一掃而空,先前的那輛車仍舊停在街道一旁,車窗已然搖下,璿月正透過車窗朝我看了過來。
“怎麼?吃了閉門羹?”璿月猶如打趣地說道,嘴角劃過一抹弧度。
聽到璿月這話,車內的易子酥也朝我看了過來,不過卻沒有問些什麼,反倒是柳眉一橫,如同思忖著什麼一般。
“晦氣!”我歎了口氣,也沒有過多解釋,隨即打開車門和紫雲上了車。
汽車隨即開動了,依璿月的話,眼下暫且找個賓館住下,至於法覺寺的事情,慢慢再想辦法也不急。
看著車窗外流逝的夜景,我忽然想起先前夜毓冷的那個電話,說她會在法覺寺等我們,不過以眼下的狀況來看,夜毓冷顯然還沒有到法覺寺,十有八九出了什麼變故,我心頭也不由地隱隱有些擔心。
汽車沿著法覺寺右側的方向一直開過去,約莫四五分鍾的功夫這才在街頭停了下來。
車窗外的霓虹燈光閃爍著,我轉過視線看了一眼,隻見街旁的屋簷上掛著三個大字:招待所。
這個招待所也沒有名字,從街頭一眼看去,裝修也很是陳舊殘破,正常人顯然不會來這裏落腳。
雖然此處相對於臨兆街並沒有多繁華,可看的過去的賓館還是有的,眼下璿月帶我們來這裏,不由地讓我心底有些納悶。
見我這般神色,璿月也沒有解釋,推開車門的時候隨口說道:“進去吧,這西秦魚龍混雜,有的住就不錯了。”
從璿月說話的語氣來看,她顯然是來過這西秦,能選這間招待所自然有她的理由。
遲疑了片刻之後,我還是跟著璿月走了過去,推開鏽跡斑駁的鐵門之後,裏麵的光線很是暗沉,隻有牆角亮著昏黃的白熾燈,上麵還纏著些蛛網,燈罩中沾滿了灰塵。
我見狀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四人剛走進前廳,隨即瞥見一旁的櫃台前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婆。
見我們走了進來,老太婆的目光當即落在我們身上,陰翳的三角眼中閃著異色。
璿月隨即上前一步,如同認識這老太婆一般,隨即開口說道:“黎婆婆身體還是硬朗啊。”
“托你的福,我老太婆還沒這麼快進棺材裏。”黎婆婆回應道,聲音如同從嗓門中擠出來的,聽在耳中竟讓人心底瘮得慌。
“你的房間還留在那裏,自己去吧。”黎婆婆掃了我們一眼,說完這話之後隨即再次閉上眼,如同在閉目養神一般。
璿月聽到這話也沒有多說什麼,隨即穿過前廳的長廊,拐過樓道之後,朝著最裏間的房間走了過去。
我和易子酥以及紫雲三人跟了上去,進了房間之後,隨著燈光的亮起,眼前的景象這才寬敞了些。
隻見眼前是五十平米左右的房間,房間中除了兩張床,就隻有梳妝台和一個書架了,連一隻椅子也沒有。
雖然這間房的裝飾很是簡樸陳舊,但卻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幹淨,我朝著一旁的書架看了眼,上麵可以說是一塵不染,顯然有人經常打掃。
我隨手抄起書架上的一張報紙,看到上麵的日期之後,心底也不由地一沉,這報紙竟還是十年之前的。
相對於這招待所的其他地方來說,這間房已經無比寬敞了,隻是我們四人難不成要擠在這一間房?
想到這裏我麵色不由地有些古怪,當即朝著璿月看了一眼。
璿月如同看穿我的心思一般,當即翻了翻白眼,紅唇微動開口說道:“有得住就不錯了,你們先隨意,我去洗個澡先。”
說完這話,璿月從手中的行李箱中取出幾件黑色蕾絲內衣,目光掃了我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隨即朝著一旁的浴室中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