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塊衣物上麵還殘留著暗紅的血痕,除了血腥味之外,衣物上麵的香味也還沒有消散,如同剛留在這裏不久似的。
我當即朝著右手邊最近的岔道看去,心底不由地有些迷惘,顯然不久之前有人從這裏進去過,而且走的正是這條岔道。
想到這裏,我也沒有再次遲疑,隨手將半塊衣物扔下,而後和程蝶衣朝著岔道的另一頭走去。
和剛才一樣,僅僅隻是走了十來丈的距離,前方再次多了五條岔道,猶如迷宮一般。
看到眼前的景象,此刻我心底不由地慎重考慮了起來,腦海中也浮現出先前一幕幕畫麵。
我忽然想起先前遭遇的那個無頭女鬼,按照對方的話來說,隻要我們沿著直路走,就能走到那五虎棺中,可從先前石室中掉落下來,此刻我連天南地北都分不清。
念及至此,我不由地皺了皺眉頭,而後也管不了這麼多,索性朝著左手邊第二條岔道走去。
直覺告訴我,沿著剛才入口的甬道筆直走下去,應該就能走到那所謂的五虎棺,此刻從眼前這條岔道走去,方向剛好掉轉了過來。
我也沒有解釋什麼,程蝶衣卻如同對我深信不疑,也沒有開口問,徑直跟著我一路走了過去。
相對於先前的岩洞中,此處的甬道倒是極其平靜,一隻鬼物也沒有遇到,隻是每一條岔道都一般無二,以至於我心底隱隱懷疑我們兩人是不是繞回了原地。
“你看那邊!”程蝶衣如同發覺了什麼,忽地開口說道。
我順著程蝶衣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甬道的前方隱約多了一絲幽光,隨著我們走了過去,前方的空間也寬敞了起來,一間五丈見方的石室出現在眼前。
在這間石室兩旁立著十二具白骨骷髏,身披鎧甲手持利劍,不過上麵已然鏽跡斑斑。
這十二具白骨骷髏依次整齊排列開來,一直延伸到前方的石階處。
在石階之上放置著一副巨型石棺,上麵雕刻著繁密的紋路,和先前岩洞中所見到的圖騰極其相似。
此刻石棺之中隱隱散發出一股死氣,雖然我還未走近這間石室,心頭卻莫名地一沉,胸膛也多了一絲威壓。
“等等!”我見程蝶衣正一腳朝石室邁了進去,當即製止道。
可終究晚了一步,我話音剛落,程蝶衣的一腳已經落在石室之內,隻見寂靜中隨即傳來細微的聲響,如同有什麼悄然醒過來一般。
隻見前方的十二具白骨骷髏眼中亮起一絲血光,身形僵硬地動彈了一下,視線當即落在我和程蝶衣的身上。
眼前這間石室中憑空多了一股殺意,這殺意正是從石棺前的白骨骷髏身上散發出的。
我見狀心底猛地一沉,當即拉住程蝶衣朝著身後退去,可還沒跑開幾步,伴隨著一聲轟響,上方忽地落下一塊石門,剛好將我們來時的路死死擋住。
下一秒危機感陡然降臨,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剛好劈了過來,我見狀連忙側身避開,同時反身踢了過去,我隻覺得如同踢在一塊鐵板之上,那白骨骷髏半步不退,反倒是我被硬生生震退了數步。
剛開始的時候,這十二具白骨骷髏的動作還有些僵硬,而後速度越來越快,每一擊仿佛都帶著一縷劍意,從各個方位快速襲來。
麵對著這群白骨的淩厲攻勢,此刻我和程蝶衣也不敢怠慢,隻是對方太過詭異,如何也重創對方不得,我們兩人隻能全力避開。
在這十二具骷髏的攻勢之下,沒過多久我和程蝶衣已經退到了牆角的石階之上,身後便是那副巨型石棺。
就在後退的同時,我腳底如同踩到了什麼東西,可低頭看去的時候,石階上麵卻什麼也沒有。
那些白骨骷髏動作忽地停滯了下來,如同被定格了一般,一個個保持著剛才襲來的動作,姿態甚至有些反重力。
我隻覺得有些納悶,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環視了一眼周圍,石室中一片死寂,一絲動靜也沒有。
就在我納悶的同時,上方忽地傳來一股鍾鳴,如同當初在法覺寺門前聽到的鍾聲一般。
我稍稍仰頭看去,隻見石室的上方正浮現出一道金鍾的虛影,足足兩丈多高,剛好罩住我和程蝶衣的頭頂,準確地來說,是罩住了身後的巨型石棺。
隨著金鍾傳來浩蕩的梵音,身後的石棺猶如感應到了什麼,竟微微震顫了起來,一股寂滅而陰晦的氣息從腳底竄了上來,瞬間在我周身漫延開來。
“這是……般若鍾?”我隨即想到了什麼,心底不由地一震,瞳孔也不由地睜大了些。
不過我很快否定了這種猜測,上方的金鍾隻是一道虛影,這般若鍾應該位於其他地方才是。
察覺到身後石棺的動靜,我和程蝶衣都麵色一變,連忙退開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