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卑劣的伎倆,在場所有的人都捂著嘴巴笑了,這場戲演繹的有點搞笑呀,肥婆娘罵我大色狼,還要我陪給她一千塊錢的損失費。
最後,所有的人都在期待著看我的笑話,好在最緊急的時候,傅亮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幫我打發掉這個可惡的胖女人。
我和傅亮聊了一句,並沒有問什麼緣由,他沒有問我一句為什麼不打那費婆娘,他知道我的尊嚴比什麼都可貴,他知道我的底線,也明白我遲早不是在這裏混天度日的人。他知道我早晚是一個大人物,傅亮相信我。
我兄弟相信我,這就足夠了。
一會兒,我起身道別,準備回家,鑽進了一輛出租車裏。
這個時候,天下起了傾盆大雨,我坐在出租車裏,茫然不能遠視,茫然不知去向。
到了交叉路口,司機又問方向。
我有一種泫然欲泣的感覺,忍著忍著忽然就想起了蒙嘉慧,想起那個淩晨她從背後擁抱我的滋味。
我拔通電話,卻在樓下不願意上去。
蒙嘉慧在電話那邊顫抖地喂了一聲,接著是微微的喘氣聲。
我說:“下來,等你一分鍾,陪陪我好嗎。”
隻過了半分鍾,我就看見了蒙嘉慧,她趿著一雙透明的塑料紅拖鞋,從樓梯飛奔下來,膝蓋上擦破了一塊,鮮豔的血絲在雪白肌膚襯托下觸目驚心。
我看著她有膝蓋問:“怎麼回事?”
蒙嘉慧臉上有淡淡的紅暈:“沒什麼,不小心碰了一下。”
一時我們都沒了話,她看著我,秀美的眼中蘊含著詢問之色。
我說:“今天我生日,陪我走走好麼?”
蒙嘉慧有點訝然:“你生日?”隨即點點頭,說:“我去拿把傘,順便換件衣服。”
我這才注意她身上穿著睡衣,白底大紅圓點,很娃娃的款式。
蒙嘉慧跑上樓,很快就重新下來,身上換了條淡紫色碎花連衣裙,手裏多了一把雨傘,腳下仍趿著那雙紅拖鞋,朝我微微一笑:“走吧。”
我們打著傘,沿街慢慢而行,話語不多,雨時大時小。
路過一家藥店,我進去買了棉支、紗布和藥水,在廊下幫她的膝蓋做了個簡單的包紮。
蒙嘉慧靜靜的看著我,伸出手輕輕撫弄我的頭發,我感覺心裏有些發酸。
我們繼續漫無目的地往前行,不知不覺走出老遠,蒙嘉慧慢慢貼近我,抱著我的手臂依偎在我懷側。
我卻該死地胡思亂想,若這一刻依偎在身邊的是靜筠,那將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猛然間,我懊惱地驚覺:為什麼我還這麼想她,為什麼我還要這麼想她。
討厭的東西總是比較容易忘記,我開始試圖令自已討厭靜筠。
蒙嘉慧忽然指著馬路對麵的公園,說:“進去要不要?路上都是車,一不小心就給髒水濺到了。”
我點點頭,想不起上一次進公園是什麼時候。
雨越來越大,周圍都是煙霧一般的雨幕,偌大的公園裏彷佛隻剩我們兩個。
蒙嘉慧踢著地上的水,笑逐顏開:“想不到雨天還有這種好處,好象整個公園都是我們的。”
我們立在湖邊,看煙雨中那條有名的橋,看密密地雨點在湖麵濺起的無數漣漪。
蒙嘉慧歎聲說:“真美,若不是今天下著雨,若不是今天你來找我,還真看不見這麼美麗的景色。”
我始終抹不去腦海中的靜筠,猛地甩甩頭,頹然悶哼說:“好難受,好難受,蒙嘉慧你能讓我快活麼?”
蒙嘉慧愕然望著我,眼中充滿了不可分解的複雜神色,先濃後淡,最終被一股水般的溫柔所代替,輕輕說:“我們跳舞吧,每次我不開心時就跳舞,跳一跳就能好起來。”
我搖頭說:“不會。”
“我教你,很容易的。”蒙嘉慧邊說邊蹲下去把我們倆的鞋子脫掉,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棵樹底下,不由分說就把我一條手臂繞在她腰上,手把手帶著跳了起來,先從最基本的慢四步開始,步子既緩又小,我雖然不大會,但還不至於踩她腳上去,慢慢的我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