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門外緩緩走進三個人,逆光下,他們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
“爹爹!”程紫衫看到來人,立即跑過去,興奮不已。
“程盟主,顧樓主,寧執事。”
“顧叔叔,寧叔叔。”白仁寒,嚴立行等人紛紛見禮。
方才爽朗大笑之人原來就是臨天堡堡主,當今武林盟主程昱。
程昱望著這些晚輩一個個英姿勃發的模樣,不禁感歎,“數年未見,一個個都變化這麼大了,看著他們,我不禁想起當年我們那會兒……”
他的神情漸漸有些恍惚,帶著對年少的緬懷,“那時我們幾個也是風華正茂,一個個都帶著滿腔熱血,向往仗劍走天涯的生活。”
“昱兄,我們都老了,現在正是這些孩子們的時代。”
說話的是另一位身穿青衫的儒雅男子,他含笑看著程昱,他的眉宇修長,麵目儒雅,眼角有淡淡的細紋,周身的氣度極其不凡。
程昱“哈哈”一笑:“確是老了,不然怎麼總是回想些年輕時的事情啊!”
“爹爹才不老呢。”程紫衫撅了撅嘴。
顧書原聽到如此嬌憋的話語,這才看到程紫衫,他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臉上浸染上濃濃的笑意,“多年未見,衫丫頭已經出落得這麼俊俏了!”
程紫衫靦腆一笑,臉色微紅,“顧叔叔還是那麼絕代風華。”頓了頓,她咬了咬唇,道:“顧叔叔,瑾晗哥哥怎麼還沒來,大家都在等他呢?”
顧書原笑的越發歡暢,漸漸低低笑出了聲音。
已是羞澀地低下了頭的程紫衫,越加窘迫,雙頰立即染上了煙霞,甚至紅透了整個耳廓。
而一旁的白仁寒則垂下了黯然的雙眸。
程昱聽到女兒如此直白的話,略微尷尬,輕咳一聲:“讓你們見笑了,這丫頭!”
“我倒挺喜歡衫丫頭這純真的性格,再說這事確是瑾晗的錯,他們也有好多年未見了吧,誰讓他叫我們的衫丫頭好等。”顧書原略帶促狹地看著紅的能滴出血來的衫丫頭,看到她窘迫得不行,才收了打趣的話:“好了,好了,瑾晗有些事情要處理,會來得晚一點。”
一旁的寧元啟突然想到了什麼,笑道:“昱兄,年底衫丫頭就及笄了吧?”
“是啊,年底衫兒就及笄了。”
三人相對而笑,眼中意味深長。
白仁寒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看到嬌羞不語的程紫衫,原本蒼涼的臉霎時變得蒼白。他動了動唇,卻不能說什麼。
一群人的對話盡數傳入尹漠顏耳中。
原本以為隻是一次普通的宴席,卻不想武林巨擘程盟主,蒼穹樓樓主顧書原也到了,且溯溪閣,衡羅派,太宵派都有人前來。
看來這宴會十分重大,涉及到武林之事。
驀地,她腦中靈光一閃,難道——
她突然勾起一抹淺笑,已是了然於心。
倒是從方才幾人的對話來看,程紫衫年底要及笄,而及笄就涉及到婚事,再觀幾人的神色,顯然程昱和顧書原都有意結親。
程昱,顧書原,寧元啟三人是多年舊交,而據說顧瑾晗與程紫衫少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然是十分般配的。
淩澈看到尹漠顏時而蹙眉,時而若有所思的樣子,有點想笑,從方才與別人的交談中,他已經知道了這次盛宴的目的,遂對她道:“這一屆的英雄大會已經決定在頤山舉行,由澗西山莊負責主辦,中秋過後就會舉行,而宴會是一個慣常形式,往年的舉辦方也會提前宴請各派人士,順便商量相關事宜。”
見尹漠顏一副早就知曉的樣子,他抿緊薄唇,自嘲地笑了笑。
小廝通報客人來臨的聲音間隔越來越久,直至消弭,基本上所有的客人都到了。
寧元啟見淩澈和尹漠顏與寧含煙等人交談地十分愉快,便將他們安排在了一處。
宴會在寧元啟一番慣常的話後開始了。
女婢們端著托盤魚貫而入,食物誘人的香氣四溢,濮陽染眸子一亮,輕輕嗅了嗅其中夾雜的醇酒芳香。
美味佳肴,笙歌歡語。然而,在這美好的氛圍中,有一人卻並無笑語,甚至神情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