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漠顏，原來，這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
尹漠顏皺眉。
“不，不止。”石問天繼續道：“你陰狠起來誰都比不上你！”
“……”尹漠顏冷冷盯著他，像是在盯著一條毒蛇。
“讓我分析分析為什麼。”石問天眼角泛起笑紋，“你從小不討尹門主喜歡，小小年紀就經受非人般的折磨，因此自小練就了一顆冷情的心。”
尹漠顏的臉色驀地變白，“閉嘴！”
“你被自己的叔父背叛後就更加不相信別人，是不是有的時候連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忍不住懷疑呢？比如，閔痕？”
尹漠顏的身體氣得渾身打顫，她咬牙切齒道：“我叫你閉嘴！”
她那雙平日裏淡定的眸子微微閃爍，她的唇因發怒而顫動，她想說什麼反駁，卻隻能讓他閉嘴，因為——
石問天的話，戳中了她的心扉。
“你遇上淩澈，那麼幹淨的一個人，你這輩子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後來卻看到他和寧含煙在一起，雖然你可以自欺欺人，但是你心中還是有一根刺，對不對？”
尹漠顏驀地抬手，掐住他的脖頸，手指一根根收緊，狠狠盯著他。
石問天的臉漸漸漲紅，他不慌不忙，反而越發高興的樣子，扭曲的臉上盡是嘲笑，“哈，惱羞成怒了吧！”
尹漠顏狠狠收攏了手指，石問天麵皮已經發紫，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掐死。
但是，尹漠顏忽然冷哼一聲，驀地鬆了手，冷笑：“激將法？想死？妄想！”
石問天拚命的咳嗽，好大半晌才恢複過來，他不怕死的繼續開口：
“公孫長老……從一開始就不服你，覺得你沒有當門主的資本，他當著那麼多人罵你，你是不是覺得很難堪？是不是令你惱羞成怒，心裏還在猶豫著是不是要殺了他？”
尹漠顏陡然看向他，殺氣布滿她的整個眸子，血紅色映在眸中，讓人有種嗜血羅刹的感覺。
但石問天卻並不害怕，這正是被人看透後的惱羞成怒的表現。
他繼續道：“至於那個陳二，你定是讓人鏟除他全家，對不對？是啊！你這麼陰狠的人又怎麼會放過無辜的人呢？”
“……”尹漠顏攥緊了拳，手背上爬起蚯蚓般的青筋，她並不說話，隻是殺氣漸漸平息了下來，但她的眼神越來越冷，靜靜地瞅著他。
石問天齜牙咧嘴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現在是不是很想殺我？”
他“嗬嗬”一笑，費力靠前，身上的鐵鏈“嘩啦”作響。
他伸長脖頸，湊到尹漠顏跟前，嘲笑開口，那樣子竟有些癲狂的模樣：“那你殺了我……？”
“啊——”
突然，石問天尖叫一聲！
痛苦的扭動身軀，鮮血從他的眼角湧出，隻是兩個眼窩空洞著，地上還殘留著兩坨血腥的眼珠。
看著痛苦不已的石問天，尹漠顏轉過身子，看向走進來的人。
閔痕收了手，神色十分陰沉。
在石問天說公孫玄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閔痕來了，還好，閔痕倒沒聽到那之前的話。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封了他的嘴，卻沒想到閔痕出了手。
閔痕將手中的鷹勾爪掛於牆頭，恨恨地看向石問天。
他沒想到石問天竟然這樣對尹漠顏說話，冷聲道：“石問天，你快把你的同黨招出來，不然有你好受的。”
石問天癱倒在架子上，兩個空洞的模糊血窩觸目驚心，他喘著粗氣：“有本事你殺了……”
一個“我”字還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
石問天的臉上還掛著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真的會殺了他，他喉中發出一絲幹啞：“你……”。
尹漠顏不緊不慢的抽出利刃，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