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煙,你剛剛不是說問我為什麼還不娶嗎?”
她點點頭。
他的麵上有絲悵然的迷惘,目光透著不真實的恍惚,聲音輕柔的像是夢中囈語:“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我做個一個夢,夢裏總有個聲音,不停的說著‘我等你娶我’。”
“我等你娶我,我等你娶我——”他重複了好幾聲,似是在回憶著夢中的語調,寧含煙見他又要開始回憶,忙打斷他,“不過是一個夢而已,據我所知你以前沒有和別的女子接觸過的。”
他愣了愣,“是嗎?”
她的指尖微微收攏,攢聚了一點力氣,“恩,我知道的,你以前就是一個隱居在山村落腳獨屋中的大夫,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沒跟別人接觸過,除了一個人。”
“誰?”淩喬然挑了挑眉,神色盡是好奇。
她咬了咬唇,“不過你很討厭她。”
“為何?她是誰?含煙,你說仔細些。”
“說起來,你失憶跟她脫不了關係。我隻知道當初你救了一個名為‘秦顏兮’的女子,反正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她其實是傾淵門的一個堂主,躲避仇人才跑到這邊來的,後來她離開了,卻把仇人引到你這裏來了,她倒好一走了之,追殺她的仇人覺得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裏,所以才會想要抓住你,結果害你掉下山坡,摔下去失了記憶……”
淩喬然若有所思,“義父也是這樣說的,隻是沒有告訴我這個人是個女子,原來是這樣。”
見他好像接受了的樣子,她暗暗鬆了一口氣,不想讓他太糾結這個事情,另外也是怕他追根究底,而她說的話又那麼多漏洞,因此她忙轉移了話題:
“對了,不是在說嫁娶的事情麼,怎麼又說到這些令人不快的事了。”
淩喬然笑了笑,“也是。”他看著她,想到了什麼,目中閃現出一抹笑意:“含煙。”
“恩?”
“既然愁嫁,那為什麼還要將那些來提親的打發走?”
寧含煙一愣,水眸微閃,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因為那些都不是我喜歡的啊。”
“看來都是一樣。”對著她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我好像也沒碰上喜歡的。”
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黯然了一下。
他說還沒有碰到喜歡的,也就是說他也不喜歡她,她斂下心頭的失落,微揚了唇角,開玩笑般的打趣:
“正好,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都沒喜歡的,倒是可以湊一對了——”
說完她故作玩笑般的看著他,隻是殊不知她的心裏已經忐忑起來,他會是什麼反應?
卻見他倏然大笑出聲,似是被她的話逗笑了,爽朗的笑聲回蕩著,他含笑道:“你這主意不錯。”
她的心一緊,微微睜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就聽他有些認真道:
“真的,含煙,若是我們相處著合適,過幾年若是我們還沒有喜歡的人,你仍未嫁,我亦未娶,倒不如將就湊一對兒得了。”
“真的?”
那一刻,她的心中泛起強烈的、從未有過的歡喜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