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軒皺著眉頭,緩緩踱了兩步。若是五味藥隻差一味,不管差什麼,卿玉軒都有辦法能夠用其他的辦法補足,最多效果有些差而已,但若是差兩味……
“老爹可曾傳下命令,查一下到底是誰搶在老爹之前劫走了那味藥?”
“已經在查,不過這件事情剛剛發生,還沒有查出來。”卿霄雲淡笑著,似乎並不著急,反而安慰她道,“老爹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個一兩個月,莫急、莫急。”
沉沉的點了點頭,卿玉軒捏著酒杯怔怔的想了起來,卻越想越是感覺沒有頭緒。卿霄雲見她出神,也不打攪她,隻是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輕微且有幾分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卿霄雲突然笑了起來。
孫晉暖一身勝雪白衣,俊俏的小臉上滿布冰霜,慢慢走了過來。隨著他慢慢的走近,卿玉軒似乎感覺到一座冰山慢慢的壓了過來。從這個因為一場陰謀而有家不能歸的少年身上,傳出的,卻是徹骨的冰寒!
對於孫晉暖來為她試招這件事,卿玉軒可是抗議過好多次,她自我認為,以自己的搏擊水平,欠缺的隻是功力一xiang項而已,在這個世界上,若是單論殺敵技巧,那麼,自己自稱第二,就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但這個秘密,卿老爺子是不知道的,這也不能讓老爺子知道,所以老爺子很堅決的拒絕了卿玉軒的抗議。尤其是在第一天目睹了孫晉暖幾近於“虐待”一般的試招之後,老爺子隻留下了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那句話就是,老子很滿意,繼續給老子狠揍!
卿霄雲今天,這還是第一天見到,所以當然要瞪大眼睛瞧個明白。半個月以來,自己作為長輩,在這個女兒身上頻頻吃癟,卿霄雲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賞心悅目兼出氣的機會,畢竟,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可多見。
我真的不會打架啊!卿玉軒心裏哀嚎了一聲。
或者應該說,卿玉軒不敢反擊才準確一點,卿玉軒兩世為人,滿手血腥,殺人隻在舉手投足之間,對殺人是熟練之極!可是說到點到為止的尋常武技切磋,莫說那些真正的殺人伎倆不能用,就算是那些可以製敵的手段,也要動輒殘害對手肢體,也是萬萬運用不得的!
尤其對麵這人還是自己未過門的侍君!雖然這幾天這人不知道為什麼不待見自己,可能是大姨夫來了吧,可是,也不能殺了他吧?當然,斷手斷腳的事情似乎也不能……
還有就是,女子對男子,若不是生死仇敵,有一些部位實在是很難下的去手啊。
這些手段不能應用之餘,卿小公爺可以拿來應敵的手段可就不多了,尤其是麵對修真之氣遠在自己之上的侍君大人,功力高者全力施為、痛快淋漓,功力低者反而束手束腳,強弱之勢更不可逆,怎到卿小公爺不黔驢技窮、叫苦不迭!
更何況,不提功力,就是身高也是個巨大的鴻溝啊!孫晉暖十四歲一米六五,卿玉軒十二歲一米三!這是高子不動,矮子跳起來都夠不到的差距……
孫晉暖靜靜的立著,就仿佛是冰山上一朵遺世獨立的雪蓮花,清高脫俗,高不可攀,卻又孤傲清冷,冰清玉潔!
果然不愧是小爺我看上的,卿玉軒咽了咽口水,看著孫晉暖手裏寒光閃爍的軟劍,更大聲的咽了咽口水……
“今天能不能不打?”卿玉軒學著楚大爺和鳳傻子那一套,眨巴著一雙清透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提出了條件,“我可以多送你兩壺酒,好不好呀?”
孫晉暖心湖微微一蕩,宛如冬雪化春一般顫抖著,不過片刻,臉上便更加清冷如寒冰,“不好!!”
手上軟劍一抖,一個極其漂亮的劍花閃爍著藍光挽了出來,卻是猛的一甩,將手中軟劍甩了出去,直顫顫的插入了樹幹。
“呸——,哼哼!不給你酒,你會那麼積極?!老天爺,你不是玩兒我吧?居然給了這個小正太名正言順的機會揍我的機會?!我還不能真個還手!”卿玉軒心裏很怒。
自己對老爺子的隱瞞固然引起了正麵效果,就是引起了老爺子的希望,但同時也有負麵效果,被孫女蒙了這麼多年,肯定讓老爺子很不爽,所以孫晉暖試招,完完全全就是老爺子惡整自己的陰謀!或者應該說這是“陽謀”也說不定!
偏偏自己還要啞巴吃餛鈍,心裏有數嘴上說不出,最可氣的還是,自己明明有N多手段可以對付這個小正太,可是自己就是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