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閣。”
一聲輕喚,讓鳳閣立即精神一振,高聲應道,“我在這裏。”
“還不進來,在外麵愣著做什麼?”卿玉軒一手挑著簾子,一手扶著孫晉暖,一雙眼睛卻看著鳳閣。
鳳閣“嗯”了一聲,眉眼笑的眯了起來,一陣風一般跑進了暖閣。
“鳳閣,你坐一邊去。”卿玉軒撥開鳳閣牽過來的手,“等著吃東西吧。”
鳳閣點點頭,乖乖的坐到軟幾上,捧著小暖爐,眯縫著眼睛看著卿玉軒,一副好寶寶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幾乎將喝進去的暖茶都噴出來。
“我走的時候,你還是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受傷了?”卿玉軒卻蹙著眉頭看著孫晉暖。
孫晉暖麵上一熱,心裏砰砰直跳,竟然不敢和卿玉軒對視,偏過臉去,眼睛卻還是忍不住向卿玉軒看去。
“軒兒,你去青州那邊回來,就準備和孫晉暖拜堂成親吧,他已經認可了侍君這個身份。”國公老夫人直接開門見山,將事情一軲轆倒出來。
卿玉軒卻突然轉過頭去,一臉詫異的看著孫晉暖,這時,她若是還不明白孫晉暖是因為什麼而受傷,那麼,她可能也是傻子了。
心裏卻是一片悍然,孫晉暖到底是怎麼想的?有侍君這個身份束縛著,相當於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啊。
“奶奶,我覺得……”卿玉軒一臉的不讚同,正準備向國公老夫人道明想法,卻被孫晉暖一把給拉住了,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邃猶如寒潭,深不可測,又如一池春水,瀲灩生光,幾乎把卿玉軒的心給攪亂了去。
“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而且,我本來就是你的侍君,這是無可更改的事情,你就別想著逃脫了。”孫晉暖眼裏帶著幾分鄭重和認真。
“好了好了,軒兒,既然孫晉暖已經做出了決定,你就安心去青州那邊辦事情吧,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老公爺也表明了態度,這樣一個好苗子,自然要留在卿家。
鳳閣聽到這些對話,雖然不大理解他們到底說的什麼,卻有些焦躁不安的東張西望著,捧著的茶水和點心更是一口沒動。隱隱中,他似乎知道,他的軒兒,可能要是別人的了。
國公老夫人看著鳳閣急的滿頭大汗卻又沉默寡言的樣子,也有些不忍,不過,若是國公府隻有這個傻子在,軒兒後期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板著臉吩咐下去,“皖畫,三皇子殿下困了,帶三皇子殿下下去就寢。”
“是,老夫人。”皖畫恭敬的應了一聲,向著鳳閣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不要去,我要跟軒兒在一起。”說到情急之處,眼淚竟然一瞬間就迸了出來,甚至連鳳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流淚,隻是覺得若是就這麼被帶下去,他以後可能都不能和軒兒玩了,再也不能牽著她的手,光明正大的看著她的臉。甚至連見她一麵,也是奢侈。
“別怕。”卿玉軒將鳳閣護在身後,略有些不忍,轉過身去,輕輕的擦拭著他漂亮臉蛋上的淚花,“隻是下去休息而已。明天我們要一大早就去看外婆,所以要早點睡覺。別哭了。沒事的,去吧。”
“好……吧。”鳳閣似乎知道,這是最後的通告,眼淚掛在睫毛上,一顫一顫的,卻不掉下來,跟在皖畫身後,幾乎是一步三回頭。
卿玉軒一直微笑著看著鳳閣,眉眼妍麗,神色卻無往日的散漫,多了幾分鄭重。
鳳閣終於退出了暖閣,眼淚卻如決了堤的河壩,簌簌掉落,卻沉默的跟在皖畫身後,心裏,是一片春草枯萎,溪水幹涸。
等他走後,卿家一家人才開始坐下來說正事。
“老頭子,你這幾天,究竟查到了些什麼?”國公老夫人不滿的問道,“那個二級陣法師,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軒兒,就應該有點兒來頭,紫依帝國,也沒幾個二級陣法師吧?”
“那人雖然隻是一個二級陣法師,可是身份卻很神秘,他的資料,就連‘死傷訓練營’天字號人馬都沒有收集道。”老公爺蹙眉道,“我想,他應該是某個大勢力培養起來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國公老夫人一拍桌子,“我家軒兒隻是一介閨閣女子,犯得著為她動用秘密武器嗎?她又不是什麼朝廷大員,更不是什麼左右天下局勢的關鍵人物,刺殺她,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