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以我的功力,敗在豔傾絕手下,並不丟人!是嗎?我若一意孤行,隻怕反會惹來殺身之禍!是嗎?”尚且行低沉著聲音,臉上表情很是淒厲的笑了笑,“可是……,士可殺不可辱!我……,我!……”
說到這裏,這位功力高絕的一代飛升強者,居然有些小小的哽咽。
可見這份恥辱,對他的刺激已經到了何等的地步!
“尚長老,您之前是為了保全我們所有人的性命,才承受了這份恥辱,我很敬重!小子雖然不才,但也知道,在那樣的時候,要想說出一個‘不’字乃是多麼容易。而,能說出一個‘服’字又是多麼艱難!”孟予安字斟字酌的道,為自己的話作著鋪墊。
見秦一筠臉上露出讚賞之色,尚且行的臉上也平息了許多,顯然自己這番話很有作用。
話題一轉,道,“說到恥辱,尚長老在起初給予卿家的恥辱,可也不輕呀。正所謂有因必有果,若不是您在一開始就咄咄逼人,想來那豔傾絕也不至於……”孟予安這才說出了自己真正想要說的話。
對尚且行的強橫霸道,孟予安心中早已不滿的很。
但對方一來是長輩,二來職位方麵亦遠高於自己,隻好委婉一些,旁敲側擊。
但饒是如此竭力克製,說到後來,口氣也已經有些失控……
“予安!”秦一筠急喝。
雖然他也認為孟予安說得有道理,今日之事,也確實是三弟咎由自取,但現在可不是刺激他的合適時候!
“放我下來!老夫還沒死呢,讓老夫自己走!”尚且行大怒,喝道,“老夫怎樣行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輩來教訓!就算你師父在這裏,也不敢對老夫這麼說話,你算是什麼東西!說句話之前,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有什麼資格評說老夫的處事方法!”
孟予安氣得臉色發白,心中暗道,“你要真這麼有骨氣,之前麵對豔傾絕的時候,你倒是別服軟啊,如今隻知道拿我出氣,真以為誰稀罕背你嗎?”
就在孟予安一躊躇之下,而背上的尚且行已經掙紮著下了地,卻也因此扯動了斷骨,痛的額頭上冷汗直冒,受傷就是受傷。
“老三,瞎折騰什麼!”秦一筠本來就因為尚且行,受了豔傾絕一肚子氣,現在尚且行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無理取鬧,更是對尚且行不滿了,又是憤怒又是惱怒的瞪著尚且行,“行行行,你想逞威風,那你自己在這裏待著吧!等那豔傾絕上來要了你的命!”
“大哥,怎麼連你也幫著他們說話。”尚且行氣得渾身哆嗦,竟然一氣之下直接暈死了過去。
最終,尚且行還是被孟予安背回了天行拍賣行,可是,才回去了一會兒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麼?!”下麵傳來於子介一聲驚怒交加的大吼,“卿霄雲的毒傷痊愈了?這怎麼可能?!怎麼會痊愈!混賬!我決不允許!”
秦一筠雙目一閉,於子介,當年便是因為你!如今,你又要做什麼?
………
隨著夜幕的降臨,柳州城第一江湖幫派,萬花堂的人手也都從陸續四麵八方的集中了起來,迅速往總舵這邊趕過來。
之前萬花堂總舵方麵傳出惟有總堂主才擁有的總召集令“萬花齊放”,這道令符非但是惟有總堂主才有權力發出,更意味著萬花堂刻下正麵臨著某項生死抉擇的重要關頭,這道總召集令自萬花堂創幫以來,還是首次發出,即使是上次總舵幾近被實力高深莫測的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紈絝不良公子所覆也沒有發出。
其實,之所以是不良公子,哪家的良家少年天天穿著大紅錦袍到處勾搭人?
自從那位不良公子夜襲之後,萬花木他家夫人這幾天晚上都有些不愛搭理他了。
說來也不是萬花木不肯發這召集令,實在是那不良公子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根本就不是人海戰術可以應付的,就算放出那令符,結果也不會改變,還莫不如直接找他的張兄弟,不過此際卻是又有不同……
一個白衣人,背負雙手站在那裏,深沉若海,不動如山,一派淵渟嶽峙的強者氣度,而周身更給人一種奔騰不息的大海氣息,似是在靜靜地等候萬花堂所有人的到來。
萬花堂總堂主萬花木則表情異常嚴肅地坐在一側。
他能感覺出,自己的這位兄弟兼恩人此番前來,無論是態度還是神態,都有了很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