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了好久,才低下頭,平視著千金裘,淡淡的道,“千尊者,此事孰是孰非,自有公論,秋某不跟你廢話講道理,惟有一言須得說明,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的弟子,不是秋某殺的!”
秋若水沉聲道,“我隻向你解釋這一次!無論你相信與否,接受與否,今日你的責問和嘲諷,來日秋某必當討教千尊者高招!”
千金裘沉默了一會,漠然道,“公子既如此說……,千某如何不信!”
他的聲音依然冷硬,但卻突然散去了殺氣,顯得平和了一些,甚至有些柔和,“不過公子若是要賜教的話,千某……,隨時可以奉陪!”
“不過,殺我弟子的人,到底是誰?公子可否賜教?若公子肯坦誠告之,千金裘願為之前之不敬而致歉!”千金裘籠在衣袖的雙手一撤,垂在身側,這乃是一個表示友善的姿勢。
以千金裘的身份而論,能因自己徒弟之事向另一人如此說話,即使那人也擁有飛升一級的實力,也是至為難能可貴的!
“那人來曆神秘莫測,實力亦複神秘莫測,秋某對其也頗有興趣,可惜始終也渾無半點頭緒。此人手段之高明,秋某心服口服!”秋若水爽朗的笑了笑,自爆其短,卻並無羞慚之色,對於超過自己的人,也表現出了罕有的豁達,似乎這件事對他來說,乃是雲淡風輕,不值一曬的小事。
“不過想要找出那人,卻須千尊者親自出馬了。秋某已是甘拜下風,無能為力!”
“如此便已經要多謝公子了!”千金裘一拱手,眼中寒芒一閃,嘴角卻微微一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掛在臉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公子請便,今日叨擾,多有得罪!”
秋若水哈哈一笑,一拱手,道,“山高水長,後會有期!秋某乃有職責在身,請恕我失陪了!”
他雙手保持著抱拳的姿勢,身子就像一片樹葉突然被狂風刮起,飄搖升上天空,後退,瘦削的身子就像一張紙片在夜空裏搖曳了兩下,便無影無蹤。
卿大紈絝在一邊看得心中怒罵不已:他nǎinǎi滴,這些至尊級的人物解釋誤會,這也太簡單,太容易了吧?
笑麵尊者千金裘怎地也這般輕易的就相信了……別人就說了一句不是他幹的,這位飛升尊者中的至尊高手居然利馬就相信了!秋若水就不能撒謊嗎?也太好騙了吧!這千金裘,莫不是個傻子吧?
真是……
無語!
心中腹誹是一回事,其實說來卿玉軒也是明白的,修為到了這些人的境界,實在是已經沒有了撒謊的必要!
到了這等高度,任誰也不會怕事!反倒是解釋,顯得頗為難得!一般來說,就算是誤會了,也絕不屑於解釋的。
因為解釋本身,便是一種示弱!
之前豔傾絕就是如此!
而在秋若水進行解釋之後,千金裘也就立即相信了。
而且對對方的態度立刻不同!
因為以秋若水的身份,若是不想解釋,就連千金裘,也毫無辦法!
但他解釋了,雖然他的修真之氣不及千金裘,但以他的身份而言,確實給了千金裘一個天大的麵子!
“那個地方的人?”卿玉軒隨即注意力轉移到這句話上麵來,心中暗暗思忖,“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怎地看起來就連千金裘這等飛升尊者中人也是頗為忌憚的樣子?其中,難道還有什麼別的貓膩不成?”
千金裘轉臉看著豔傾絕,雙手負後,冷冷哼了一聲,道:“豔傾絕,現在就剩下我們倆了。”
突然對著秦一筠和竹酋林一甩袖子,喝道,“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不是禦青天,沒有資格介入這件事,下去吧!”
一股勁風呼嘯而去,秦一筠、竹酋林兩位長老隻覺得撲麵生痛,雖然心中憤怒,但形式比人強,無可奈何之下,隻得拱了拱手,順著那陣勁風,跳了下去。
心中憤慨:等我們玄真七峰來人,看你們還敢不敢囂張!
豔傾絕哈哈大笑,長身而起,如蒼鷹飛騰,直掠半空,大笑道,“好一個師徒情深,想為你徒弟報仇的,就跟著來吧!”
千金裘尖銳的一聲呼嘯,猶如千魂萬鬼同時湧出了鬼門關,身子冉冉升起,刷的緊隨著豔傾絕,兩人身影眨眨眼就不見了……星河耿耿,夜涼如水。
卿玉軒無聲無息地展開乾坤神訣,吊在兩人身後,一路緊緊跟隨。不得不說,至尊實力就是至尊實力,卿玉軒全力展開乾坤神訣地速度,絕對是驚世駭俗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