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甲子的悠長歲月沉澱,能夠知道當年的事情的已經是少之又少了。
其中的一對結義兄弟,便是眼前這兩個人。
驚天動地兩劍客,劍驚風中夢驚鴻!劍驚風,夢驚鴻!
至於另外那一對結義兄弟,則是當年同享盛名的另外兩個怪傑。
斬破風雲斬破天,任我平生任我狂!
風雲斬、雲破天!兩大飛升尊者。
沒想到時隔六十年,卻又在這死地森林大戰前夕聽到了這兩個噩夢般的名字,而且更見到了真人。
“不敢當。”
說話的人眼角有一顆淚痣,上了歲數的老人們都清晰的記得,這乃是驚風尊者劍驚風的相貌特征。隻聽他微笑道,“以我兄弟的微末本事,如何敢對九嬰尊者談到見教兩個字?今日此來,乃是迫於無奈,代表至尊宮廷為蠻荒與大陸之戰,做一個見證而已!”
“哦?如此區區小事,居然驚動了至尊宮廷,那我梅某人是不是應該感到格外的榮幸才是?”九嬰尊者嘲諷的一笑,麵對這殺神一般的兩大至尊,他竟然毫不在意,顯然是胸有成竹。
“豈敢,不過我兄弟二人臨來之時,宮主特別交代一句話,托我們轉告九嬰尊者知道。”一邊的夢驚鴻淡淡地道。
“請講,不知道那偽君子要帶給我的,是一句什麼話?”九嬰尊者饒有興趣的問道。
聽到他說‘偽君子’,夢驚鴻的臉龐抽搐了一下,卻又硬生生壓下了心頭火氣,道,“宮主言道:‘蠻荒之戰,戰則無妨;分寸須由九嬰尊者把握。修真者之間爭鬥也好,至尊宮廷、崆峒聖墟、三重陣法三大聖地之爭也罷,隻是蒼生無辜,尚請九嬰尊者手下留情。’”
“哈哈……,果然還是當年那一副故作悲天憫人的惡心腔調!”九嬰尊者大笑一聲,細長的眉眼一挑,道,“不過我死地森林,向來是想怎樣,就怎樣,從不接受任何人、任何勢力的左右,縱然是至尊宮廷,又能如何?難道他還想號令我蠻荒?真正是天大的笑話!”
“九嬰尊者想要如何,我等自然是不便幹涉,也無能幹涉。甚至於此戰結局如何,我等都不會出手相助任何一方,隻會如實稟報今日之事。一切皆有宮主裁斷。”夢驚鴻微微一笑。
九嬰尊者沉沉的哼了一聲,道,“當年的驚天動地兩劍客,劍驚風中夢驚鴻,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互為翼助,縱橫天下。那是何等的瀟灑桀驁,何等的淋漓盡致;沒想到成為了至尊宮廷的紫金護法之後,居然變成了如今的這一副德性,九嬰對貴宮主調教人的手段真是佩服之極。若是現在再遇見風斬雲和雲破天,你們兩人若不敗得狼狽不堪,才叫咄咄怪事!”
他這句話,分明是說現在的劍驚風、夢驚鴻奴性十足,雖然不吐髒字,但其中的侮辱意味卻是讓人無法忍受。
而在最後又偏偏拿他們與老對手相比較,指出兩人樣子雖然年輕,實則功力沒有多大進步,已經不是風斬雲和雲破天的對手,更令兩人不可容忍。
劍驚風、夢驚鴻兩人臉上一抽,眸中泛出激烈的怒火,右手同時按上劍柄,踏前一步。
夢無常臉上一喜,難道這兩人竟要出手?
若有他們出手,勝算無疑要大上許多!
正在這麼想著,突然,劍驚風、夢驚鴻兩人又把邁出的一步縮了回來,劍驚風麵向九嬰尊者,淡然道,“九嬰尊者乃當世高人,何必刻意激怒我們,今日實在不便一戰,並不代表以後便沒有機會。九嬰尊者若是有興趣,錯過今日,我兄弟二人自當相陪。”
九嬰尊者大紅錦袍在空中發出颯然的一聲響,眉眼盈盈的看著二人,含笑道:“哦?”
夢驚鴻陰沉沉的道,“九嬰尊者既然對宮主調教人的手段很感興趣,何妨親身前往一試。相信九嬰尊者也會大不相同的,起碼跟我們兄弟相比的話,想必是不會一樣。”
他這句話說得很有些陰陽怪氣的意思,就連一邊的夢無常,也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遠方高空的九嬰尊者已經是有些憤怒了起來,大紅錦袍淩風揚起,似乎要出手,但過了一會,才終於恢複平靜,淡淡地道,“至尊宮廷,我終究是會去的!我會讓你們宮主知道,偽君子的下場,究竟是什麼樣的!”
劍驚風剛要說話,九嬰尊者已經截口道,“今日,若是你們兩人有心參戰,便盡管上來吧;若是隻是單純見證,便即刻退在一邊!本座可沒有興趣跟你們兩個鬥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