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刺殺的對象乃是至尊強者。
卿玉軒除了要凝聚全部功力的同時,更要聚集自己全身所有的精氣神,心無旁騖,才能使出這無聲無息無殺機無煞氣鬼神莫測的絕殺一劍。隻要有任何一個環節出現些微的漏洞,以至尊高手強悍的生命力來說,張張嘴慘叫一聲,絕對是一件最簡單的事情!
但卿玉軒卻不能讓他發出慘叫,一點都不行。如是一人一劍,兩劍秒殺兩位至尊強者,這對卿玉軒精氣神所造成的損耗,無疑是相當巨大的。
現在,她正在爭取以最短的時間恢複。
下一劍的對象可就是至尊層次之上的大高手,要想無聲無息的殺死,必須要更加謹慎。
穀口前方,楚九嬰靜靜地坐在大樹上,不時回回頭看看來路,很有些等待得不耐煩的意思。
所有暗中的崆峒聖墟高手們看到這一幕,自然明白:要不怎麼不見卿玉軒那小女娃呢,這小白臉肯定是在等小情人呢!難怪這麼坐立不安的。
不過……我們可真的不想殺你的小情人啊,我們隻是想殺你……你放心吧,她肯定會沒事的,你快進來吧,你進來大家就都解脫了……可別再玩我們了……所有人都在心中誠心禱告著……
楚九嬰輕輕歎了口氣,臉上似乎有些幽怨,揚起了俊臉向這邊看來;那國色天香的臉龐上麵朦朧地染上了一層淡淡地憂慮,看得眾人竟是忍不住從心中生起憐惜……
又是一歎,楚九嬰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戀戀不舍得再回頭看了一眼,突然身軀一動,從樹上飄了下來,多少有些神思不屬的向著峽穀走來……
呼……
你終於來了……
可真是急死人了……
楚九嬰往前走了三四丈,但卻神情怔忡的又停了下來,回頭再看……然後心事重重地站在路中間……又不動了……特麼的,又不動了!!
宗敬先等一幹人幾乎齊齊狂噴一口鮮血!我的親祖宗,您這是幹啥啊啊啊……?知道您是千年光棍,沒談過戀愛,可也用不著這樣吧?哪怕您趕緊衝過來,我們讓您殺了也行啊,這樣忒折磨人了!你就過來吧,一切也就解脫了,是死是活,你死我亡,給個痛快吧!
在如是眾目睽睽之下,楚九嬰大是憂心重重地駐足了一會,突然又回頭向來路走去;走出幾步,又轉回頭,往這邊走幾步……如此來回踱步,竟然無巧不巧的,就是死活不肯越過雷池一步!
我真是靠了!
所有人心中一起大罵!
……即便以宗敬先這等至尊以上強者,千多年歲月所累積的風度修養,也幾乎抓狂了……天下間居然還有這等事!
崆峒聖墟所屬的一眾高手們,無一例外似乎每個人的心裏都焦躁的起了火……偏偏就是一動也不敢動!
這叫什麼事兒啊,到底是什麼事啊?要麼您就幹脆別來,我們看不到您也不這麼著急啊。
但您來了……要不您就多少離得遠一點,讓我們也有膽子活動一下……可您偏偏隔得這麼近……您在那一臉的憂心重重,我們更比您鬱悶一萬倍的說!真是鬱悶!太鬱悶了!您那小情人到底去哪了?就算是生娃……這麼長的時間……難不成生出來一座學院!?
楚九嬰再踱了幾步,突然瀟灑風流的站在一塊積雪覆蓋的山石上,舉目遠眺,漫聲低吟道,“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真是好句!真是難為她,竟能作得出這樣的好詩。難道,此詩就是為我而作?”
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卻有一株紅梅迎寒怒放,在皚皚白雪中,大是格外耀眼!
宗敬先旁邊的那虯髯大漢本是脾氣暴躁之極,此次在這裏神經一上一下,一緊一鬆,隻是氣的額頭上青筋都鼓了起來,隻感覺自己肚子裏輕輕一聲悶響……差點沒吐出血來,內視之下,自己竟是受了內傷!
可是憋死老夫了……煎熬啊……求您了,那個不見蹤跡的卿玉軒小公爺,您快來吧!
看這樣子,您要是不來,您這位小侍君是死活不肯進來的了……
獨立空間!
卿玉軒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最佳狀態,她的眼睛始終沒有張開、始終緊閉著。因為,就算是眼睛張開的目光,或者流露出的淩厲,都會引起至尊之上高手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