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軒淡淡的一笑,道,“一個人在經曆殺戮之後,身上總會帶著些別的東西,或者說無形之中就多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將這種感覺,叫做殺氣!殺的人越多,這種感覺,就會越濃烈。尤其是遇到陌生人,會讓對方覺得驚悚……這樣實在太容易暴露,也不利於與親人、朋友相聚,自然是需要以某些手段隱匿。”
“所以有些人在殺人之後,會去找女人,瘋狂的發泄欲望;有些殺手殺人之後,會選擇去買醉,大醉數日,還有些格外奇怪的,去購物,去找小孩子玩耍……這些手段,道理如一,一來借此來釋放心中的壓力。要知道大家都是人,死在自己手下的,都是跟自己一樣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父母有老婆……所以殺人之後,沒有人會沒有壓力,所以需要釋放……”
“其二,就是散去身上聚集的殺氣!有這種殺氣在,想要再刺殺別人,簡直就是在找死……高手對這類殺氣都有感應的;所以,一個成功的殺手,就表麵上從來隻會比普通人還要更普通,而那些一臉的我要殺人一身冷厲煞氣的角色,大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而我的釋放壓力和調節殺氣,跟別的殺手又不同;我是隨著自己性子來,玩世不恭也好,流氓浪蕩也罷,總而言之,我隻要能釋放出去……那就是成功的平衡了,無所謂特定的手段,一項特定的發泄手段對一個殺手而言,也是一個破綻,足以致死的破綻……”
“所以,那種一眼就讓人看出來這是個殺手的殺手,跟傻逼沒什麼兩樣!而那些認為殺手就該一臉冷酷,不苟言笑的刻板樣子的人,更是一幫腦殘!而且還是腦殘無下限的白癡!”
卿玉軒笑了,“但我自認我自己在不殺人的時候,沒有人會認出來我是一個殺手,而且是一個殺手王者。在這方麵,我自認是成功的;而這基礎,就是平時我的放鬆紈絝浪蕩無賴流氓……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不明白,更不明白了!”楚九嬰蹙起了柳眉,“你說的這些殺氣殺手,原則原理,我都能聽明白,也能理解,但我唯一不能明白的是……你怎麼會是一個殺手?還是一個殺手王者?為何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殺手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你明明就是一個錦衣玉食的世家小姐,今年才隻十三歲,以往的經曆大家都看在眼裏,又有那一點與殺手扯上了關係?”
“額……”卿玉軒一陣無語,剛才說得高興,劈裏啪啦的什麼都說了,居然忽略了這一點。這可要怎麼解釋……
“殺過了人……不就是殺手嗎?”卿玉軒強詞奪理的道,隨即就改了話題,“小嬰子,依你之見,我們現在是全速趕路為好?還是不緊不慢為宜?全速趕路的話,我們應該可以搶在宗敬先他們前麵,若是慢一些的話,恐怕就要被他們超過去了。屆時,又要如何應對?”
楚九嬰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卻不拆穿她,索性隨著說道,“這次崆峒聖墟方麵損失極大,按照他們明爭暗鬥的形勢來看,他們應該不會通知下一波人手這真實情況,甚至會給予相當的誤導……”
“那不更好,豈不就是我們的機會?”卿玉軒一笑,若有所思。
“機會?什麼機會?”楚九嬰何等聰明,這句話剛問出來隨即就明白了卿玉軒的意思,道,“你是說……裝傷?”
“是啊,扮豬吃老虎,才是真正的王道!”卿玉軒語重心長的道,“在敵人無限的意外中給予他致命一擊,這才是一種莫大的成就啊。”
“哈哈,你們人類實在是太狡猾了……”楚九嬰笑了起來。
這又是一個山口。雖然不是很陡峭,但卻是唯一的一條路。這裏無疑是另一處伏擊的絕佳地點!
此刻,至尊宮廷此行的首腦涼情薄正站在山穀路口,白袍赫然與雪原一色,長身玉立,便如要乘風而去一般,一臉的浩然正氣,一身的仙風道骨;而在他的身後,二十八位頂峰高手分作兩排,靜靜地坐在山岩後麵,竟然沒有隱藏行跡,就隻是用山岩擋了擋身體而已,根本就瞞不過高手的神識探測……倒像是避風的一般。
一想起剛剛從這裏走過的宗敬先,涼情薄就想幸災樂禍的大笑三聲。
崆峒聖墟此行合共三十人,三十位頂峰強者,大戰之餘竟然隻剩下了十三個;而且為首的宗敬先還像是受了重傷;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涼情薄依然從他蒼白的臉色上看了出來,此戰戰況之慘烈,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