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九嬰尊者雖然素來偽善,卻實在不像是這麼嗜殺的人,縱然他勝券在握,又或者說至尊宮廷的力量完全阻攔不住他,他也沒有必要這麼趕盡殺絕啊……隻需脫身一走,涼情薄他們又有什麼本事能追的上他?”
幻景夢皺起了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再來就是……宗兄,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句話?”
“哪句話?”宗敬先抬起頭來看著他。
“剛才王文遷說道:‘我們到了那個山口,發現距離山口百十丈處,有劇烈的打鬥痕跡。’這一句話!讓我尤其不解。”
幻景夢皺著眉頭,苦苦思索,“怎麼會是在距離山口處那麼遠的地方展開了此次大戰?涼情薄老謀深算,才智不遜你我,但怎地也不該放棄了山口這個絕佳的埋伏位置,反而明刀明槍地跳了出去?在那麼遠的地方展開正麵搏鬥……在那裏決戰可不是找死又是什麼?若是這樣有用,我們何不合並一處,直接正麵擊殺多好?之所以製定這個環環相扣的截殺計劃,不就是為了顧忌九嬰尊者那神出鬼沒的超卓功法嘛?但涼情薄竟是這般跳了出去!這裏,乃是一個最大的疑點!”
“額……的確令人很是不解。”宗敬先目光有些閃躲,心裏有些心虛。
他卻是“知道”為涼情薄什麼要跳出去明刀明槍的去送死…,因為這一切,很可能就是他“暗示”涼情薄才造成的結果……若是當初他不曾暗示九嬰尊者已經受了極重的傷勢的話……相信就算是再給涼情薄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會如此不智地,就那麼蹦出去吧……
“宗兄……?”幻景夢深邃的目光看著他,宗敬先才發現自己出神了……這才看到,幻景夢看著自己的眼神非常奇怪,似乎將自己看穿了一般,不由尷尬的一笑,道,“幻兄,什麼事?”
幻景夢古怪的笑了笑,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以幻景夢的精明,自然看得出宗敬先的神態不對勁,恐怕涼情薄全軍覆沒與這家夥有許多關係了!
宗敬先乃是第一波截擊,铩羽而歸,而且更是損失了一半以上的人手……如此大的損失,宗敬先豈能不惱火?在經過涼情薄的埋伏地點的時候,涼情薄又豈能不詢問戰況?宗敬先誇大其詞,那也是有的……若是換做了自己,也會不甘心就自己一家蒙受這麼大的損失卻全無收獲,而其他兩家毫發無損啊……有福自然未必同享,但若是有難……那還是同當的好哇……
不過這家夥也忒損了,想必是很簡單幾句話就將至尊宮廷二十九名高手一起送進了鬼門關……看來以後若是跟這家夥共處的話,必須得小心了,否則,說不定啥時候就被他賣了……
“還有第二個不解!就是九嬰尊者的出手……你我都心知肚明,九嬰尊者雖然對別的敵人心狠手辣,但卻始終心懷大局,對參與奪天之戰的三大聖地,尤其是那些至尊之上的好手一直手下留情,從不出殺手!”
“但這一次卻是反常地大開殺戒趕盡殺絕,大是不依不饒,將至尊宮廷的人盡皆屠戮至盡……其中必然另有蹊蹺!但若是有原因的話,什麼原因才會促使他下這麼重的手?甚至,連牽扯到奪天之戰的嚴重後果也不顧了?”幻景夢沉思著,說出了第二個疑問。
“應該是涼情薄他們因某事而觸怒了九嬰尊者,而且還是做了什麼讓九嬰尊者絕對無法忍受的事情,這一點可以預想!”宗敬先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責任就未必在自己這裏了。
“這點確實可以料想得到,但,到怎麼才能觸怒他呢?以他的修為,又豈會輕易動怒,當日至尊宮廷合十大高手之力欲狙殺於他,也未讓他真正萌生殺機!難道……”幻景夢眼睛一亮,“會是卿玉軒那小女娃?”
“應該不會錯了!九嬰尊者苦修多年,一直沒有任何的情感糾葛;如今一旦對那小女娃動了真情,那就是不顧一切的相愛!”宗敬先和幻景夢都是人.精.類的人物,豈能不了解這個?
“但若是在這種時候,有人在他麵前傷害了那小女娃的話,九嬰尊者肯定是會拚命的!但這種傷害,隻怕要嚴重一些才行……”宗敬先有些譏誚的說道,“輕傷,是不會引起九嬰尊者如此恐怖的殺意的,甚至,連無盡天罰劍也用了出來……所以必然是重傷!甚至……殺了……”
“嗯,極有可能!如此一來,九嬰尊者的衝天暴怒也就可以解釋了。這種暴怒的情況下,必然不顧任何後果……但,縱然九嬰尊者有這樣的實力可以一舉擊殺至尊宮廷二十九名高手……他本身呢?”幻景夢眼中閃出冷笑,“他總不能自己一點傷也沒有吧?那他豈不是早就突破那層屏障上升到另外一個界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