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我?怎麼知道我就是禦青天?”禦青天心中一鬆,既然是卿霄雨的侄女,料想不至於傷害禦才婧。
“剛才在大廳裏見過你,你也見過我,或者沒看清我的麵目,但卻是照過麵了。”卿玉軒微微笑了起來。
“原來你就是那個殺手帝君!”禦青天頓時醒悟,卻不由駭然了,做夢也想不到,那位一劍殺了四級尊者際海涯的人,竟然是麵前這個不到十四歲的小女孩!
“雕蟲小技,讓禦掌門見笑了。”卿玉軒很謙虛地道。
禦青天有些無語,這是謙虛嘛?怎麼咋聽咋像炫耀?若這是雕蟲小技,那這雕蟲小技也太恐怖了!這也太虛偽了一點吧?
他一邊腹誹的想著,一邊快步走過去,扶起了自己的女兒,卻見女兒滿臉淚痕,神情委頓,不由大怒,“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卿玉軒有些無奈,聳聳肩攤攤手,“禦掌門這話說得……我對自己的嬸嬸還能做什麼?玉軒乃是晚輩,從來隻有長輩教訓晚輩,晚輩又能對長輩做什麼?”
禦青天一愕,突然問道,“什麼嬸嬸?什麼長輩晚輩,你這丫頭到底在說什麼!”
“叔叔的妻子就是嬸嬸,二嬸是玉軒二叔的妻子,如何不是玉軒的長輩?”卿玉軒攤手,大是耐心的解釋。
禦青天大怒道,“哪個是你叔叔的妻子!卿玉軒,你這丫頭雖然修為高明,但也不能胡說八道!就算卿霄雨當真想娶我的女兒,也需要拿出他的誠意來!就你在這裏紅口白牙的一說,算得什麼?”
“禦掌門,這個……誠意自然是有的,甚至卿家可說有極大的誠意。”卿玉軒微笑道,“所以我們希望,你們於家是否也該拿出自己的誠意,玉成此好事!”
“我們的誠意?”禦青天一皺眉,“什麼意思?”
“當年於家做下如此卑鄙齷齪的勾搭,難道禦家就沒有責任嗎?!”
卿玉軒淡淡地道,“你們玄真七峰禦家不想與我們卿家作對,這一點我確實已經清楚看到了,但這卻是基於我們目前的強大實力,若卿家的實力仍止於以往,相信掌門仍未必肯如此對話!”
“當然,卿家可以理解,在這個拳頭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裏,這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我們卿家,隻是不想與禦家為難,不想二嬸為難,卻並非是沒有能力與禦家為難!”
“掌門是明白人,想來明白這其中的分別,掌門你不會當真是覺得,當年的事跟玄真七峰全無關係吧?亦或是……對卿家的悲劇,禦家一點責任也沒有吧?所以,我們需要需要一個平衡,而這個平衡就是,需要你們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卿玉軒慢慢的說道,說話的語速雖慢,但話語中的沉重,卻是顯而易見。
卿玉軒重提到當年的舊事,禦青天的麵孔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慚愧,他卻是一個方正之人,不願意抹殺良心說話,何況,麵對強勢的卿玉軒砌詞狡辯不過是自貶身份,不禁一時默然。
半晌,禦青天終於長歎一聲,澀聲道,“卿家之事,玄真七峰確實有難以推卸的責任,這點我不會否認,公道自在人心,勉強否認何益!”
“隻是,卿玉軒,你也明白拳頭大就是道理大的道理,這本就是江湖的至理,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恩仇,就是江湖!”禦青天如是道。
卿玉軒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因為你們現在卿家有了足以複仇的能力,甚至更擁有了雄霸天下的本錢,所以你能來找我要說法,甚至是以如此居高臨下的姿態!但你是否有想過,若是卿家刻下仍然沒有這個能力呢?結果又會如何?”
禦青天淡淡地道,“若當真是那樣,禦家就算明知是非曲直,但仍然未必會給你們什麼說法。再坦白一點說,仍會如以往一般,絕不會給你們說法!”
“江湖,就是一個這樣的地方!卿家無疑很慘,這點無可否認。但,這個世上,比卿家還要慘還要冤的事情還有很多,而且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將來也還會繼續發生!這樣的悲劇相信永遠沒有斷絕的時候!”
他苦笑了一聲,突然冷聲道,“不知卿小公爺是否有想過,其實自從你們卿家崛起的那一天開始,你們卿家同樣也成了一些罪惡的根源!”
“同樣有一些家庭或者孩子,或者老弱婦孺,因為你們卿家進行的某些事而在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受到了莫名波及,甚至萬劫不複!這些你未必知情,但卻肯定有,我這麼說,想來小公爺你不會否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