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也陪著幹一杯。請!”
接口說話的,竟然是君無雪。
隻見他一雙眼睛看著卿玉軒和九幽第十四屆大帝君,臉上露出深有同感的神色。
在他的眼神看到卿玉軒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接著眼中精光一閃,竟然是極度震驚。
他不著痕跡的揉了揉眼睛,狐疑的又在卿玉軒身上持續的打量起來,眼中慢慢的變作了狂喜的神色。
君無雪的話即時引起了其他幾位高手的密切注意,卿玉軒兩人同時感覺到七八道強大神念纏繞著上身來,幾近無孔不入的在自己身上掃過,有些甚至一直停留著……
卿玉軒卻敏感的感到,那君無雪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成?
兩人盡都是保持神色不動,似乎全然沒有察覺那些縱橫交織的神念,含笑頷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君兄卻是好興致。”木廷皓神念一轉,就已經明了。旁邊桌上兩人,那個白衣小少年,若是以世俗眼光而論,倒可算是一人才,年紀小小卻也有築基修為,頗為難得。
但卻也不入他們這等聖級強者法眼,至於對麵的那黑衣人,則就是一個普通人,並無出奇之處。
君無雪的意外開口分明就是在進一步轉移自己的話題,顧左右而言他,令到自己再無轉圜之餘地。
這讓木廷皓心中很是不爽,神念一轉之後立即收回,索性幹脆把話挑明,“君兄,小弟的意思,相信你也知道。”
“小弟雖然久在世外,但骨子卻還是一位木家之人。平生心願,就是希望家族能夠繁衍不息,世代綿長。”
“如今,隻不過想要其中一位後輩子孫拜入君兄門下而已,君兄又何必如此執著?大家若能就此結下善緣,彼此都有裨益。”
君無雪神色瞬時一變,由歡笑轉為慎重,將酒杯緩緩放下,長聲一歎,道,“木兄,既然你把話挑明了,那麼小弟也和你開誠布公一次……”
“你應該知道,你們木家的隸屬之地,乃是至尊宮廷!而我們天罰淨峰,可以從任何地方收人,卻絕不能搶了三大聖地的資源。”
“這其中的原因,你懂,我也懂。究竟是你在強人所難,還是我過於執著?此事……牽扯到老祖宗所訂立的遺訓,木兄一再相逼,卻是大違初衷吧?”
“個中原因,小弟如何不知?”木廷皓神色無奈起來,“非是小弟咄咄逼人,強人所難,而是此事……當真非君兄襄助不可呀。”
“小弟的那位後人,身俱玄.陰死脈。環顧當今之舉,卻也唯有君兄師門別出心裁所獨創出的溫陽玄氣,才能夠慢慢調治。”
“而且,也唯有拜入君兄門下,在化解了玄.陰死脈之後,才能將先天玄.陰之氣化作最為精純的溫陽玄氣,打造出一位空前絕後的玄功奇葩!若是君兄不肯成全……我那後人體內玄.陰之氣無從化解,決計無法活過二十歲。”
君無雪端著酒杯,沉默了一會,才道,“木兄,貴族木家人口,現在枝繁葉茂,至少也有數萬人之眾吧。”
“木兄作為木家祖輩,理應超然相對,一視同仁;卻為何獨獨對這一個少年如此的情有獨鍾?不惜自降身價,拜托於君某?!”
木廷皓苦笑一聲,“當年我木家亦不過隻是一個三流小家族,我木廷皓本人更隻是家族旁支,隻是我異軍倔起之餘,才奪得正統之位。”
“數千年來,木家的發展固然是越來越形壯大,但在我名下的木家嫡係血脈相傳至今,卻已就隻餘這一根獨苗!”
“若是君兄這一次當真不肯援手襄助,隻怕十幾年之後,木家雖仍子孫滿堂,但木某這一支,卻就要香煙斷絕,後繼無人了……”
“原來竟是如此!”君無雪恍然大悟。
他們這種骨灰級別的老祖級人物,對於本身傳承血脈的看重,確實非是外人可以想象的,所以木廷皓一說,他也就立即了解了。
但正因為了解,他的臉上卻顯出更加為難之色。
這個忙,若是幫了,就要違背了天罰淨峰祖訓,不幫吧,木廷皓一旦絕後,自己便要因此大大地得罪木廷皓,從今之後等於是自己平白樹下一個強敵。
自己縱然不懼,卻也是莫大的麻煩。
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選擇也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