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傾公子說也就說了,不說也就罷了。今日這麼多人在這裏親眼目睹,難道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日?”
君無雪冷哼一聲,道,“說得真是好聽啊。”
這時,兩人已經對峙起來。
晉塵傾輕輕歎息一聲,就要開口說話,他卻不希望眼前的局勢鬧得更僵,若是自己清楚解釋一番,三方都有台階下。
但卿玉軒見此局勢,正是樂見其成,豈能讓她開口解局?
搶先踏前一步,說道,“既然安老前輩想要了解真相,正好晚輩心中也是大惑不解,就由我來為老前輩解釋一下事情經過,如何?”
“塵傾弟弟和小芽兒妹妹就在這裏聽著,若是小子說的有那裏與事實不相符的,盡可以當場指出來。”
安逸然眼神閃爍了一下,道,“好,你說!”
他心下已然認定是晉塵傾作得手腳,自然不願意聽晉塵傾自說自話,見卿玉軒主動現身,自然是更願意聽卿玉軒說明其中過程。
看這小子老實憨厚,想必不會說假話……
安逸然心想。
“事情是這樣的,晚輩大病初愈,出來閑逛,無意間來到這裏,正好這位姑娘前去邀請,說道是少爺欲請我一見……”卿玉軒淡淡的看了看小芽兒,緩緩訴說起來。
事情隻是一開頭,君無雪和安逸然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今日之事的起因貌似很明顯了,定然是晉塵傾主動邀請青玉靈,然後跟在身邊的安凝桃卻吃了幹醋。
再加上青玉靈一來天罰淨峰,憑他的超人天賦、空靈體質,居然一下子以不到金丹的修為,列到了天罰淨峰所有年輕人的第一位!
安凝桃心中肯定是不服氣,各方麵因素一加,自然要借題發揮一番,想要對這位空靈體製橫加折辱。
“當時小子心下甚是害怕。”卿玉軒縮了縮肩膀,瑟縮的看看安逸然,道,“小子自幼也沒見過什麼世麵,哪裏敢與安小姐爭執,就想要躲開。”
“然後安小姐卻說……天罰淨峰之中,有太多的存在,是君聖皇也不敢招惹的,讓我不要囂張……”
安逸然與君無雪一聽這話,頓時明了。
今日真正的爭執焦點,恐怕就是從這句話而起的。
這句話明麵上雖然不算什麼罵人的話,甚至也不算是辱及了君無雪,但其中的輕視之意,卻是溢於言表、顯而易見的。
有哪一個徒弟在對方如此說自己的師傅之後能夠沉得住氣?
若是仍能沉得住氣的,那簡直是草包了!
果然,隻聽得卿玉軒義憤填膺的道,“君聖皇對我有知遇之恩,更拯救我於生死線上,恩同再造。”
“晚輩……晚輩並非是忘記了您的教誨,當真是一時沒有忍住,就問安小姐,那麼,這些君聖皇惹不起的人之中,是否包括它本人在內呢?”
安逸然臉色瞬時一暗,君無雪本來有些陰沉的臉,卻瞬間變成了溫和微笑,感到甚是欣慰,不由得覺得自己那麼多的付出,委實沒有白費。
兩人都可以想象,安凝桃在聽說這句話的時候,將是如何的憤怒。
這等於是當麵打臉,赤.裸.裸的打臉!
以安凝桃的微末修為,怎會是君無雪也惹不起的人物?
“然後,安小姐似是想要教訓於我。拔出長劍指在了我的咽喉上,雖說沒真刺上,可是真頂到我脖子上了。當時,還真的好痛,我幾乎以為自己的脖子被刺穿了……”
卿玉軒一臉的後怕,餘悸猶存的道。
君無雪重重地哼了一聲,臉色頓時變得甚是難看。
雖然卿玉軒如今完好地站在眼前,但剛才竟去到了利刃架頸的險惡處境,如何能不擔心!
而安逸然的臉色也變了……
自己的孫女先是不服氣人家天賦,又亂吃飛醋,然後更侮辱對方師尊,被人家問倒之餘,竟自沒品地拔劍欺淩,最後更是破口大罵。
這等行徑委實是太過分了一些,說是卑鄙無恥下作也是絕不為過的!
此等狀況之下,就算是對方突然暴起,一刀將她殺了,有這麼幾重原因在前,恐怕也是怪不得人家的。
一邊的晉塵傾皺著眉頭,隱隱覺得眼前這位青玉靈說得有些不盡不實。
但哪裏說的不對勁,卻是說不上來,因為他完全是按照當時的進程說的,當真就沒有一點錯誤,甚至沒有一點刪減。
其實哪裏是沒有刪減,根本就是有大大的刪減。
眼前的青玉靈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自己當時是怎麼做的,怎麼說的。
實際上,青玉靈當時說的話,才是一切矛盾的真正焦點所在,卻被這奸.猾的小家夥來了一個春秋筆法,刪刪減減,居然使得她自己完全無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