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眼四顧,四下裏雖似空間無盡,卻根本就看不到晉流江、晉餘歡他們之前提到由天罰精心培育的第二棵第三棵九彩聖樹,卿玉軒早就有些惡向膽邊生了……
如今這區區一棵樹,居然對靈君大人破口大罵,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何況……
“你!你這小輩,你剛才說什麼?”九彩聖樹大怒咆哮。
“我說什麼?我說你有病啊!”卿玉軒絲毫不顧一邊晉塵傾、晉餘歡兩父子震驚若絕的臉色,不客氣到極點吼道,“我發現就是天罰的那些前人是把你給慣壞了!”
“你有啥了不起的?你還不就是一棵樹嗎?仗著自己多活了幾年,就覺得很牛逼了?你這麼大的身子,每十年居然隻能結出兩組聖果,你丟不丟人?”
“虧你還在這裏洋洋得意,我要是你,早就找顆歪脖樹上吊自盡。對了,你本身就是樹,自己吊自己就行了,如果你是歪脖樹的話,不過看起來還算直溜……”
“哇呀呀呀…你這小輩滿嘴胡言,真真氣死本聖樹大人了!”聖樹身子一陣左右搖晃,頓時天搖地動。
“小輩,你大放厥詞,本聖樹大人決計饒你不得!”
突然“忽”的一聲,一陣強絕的颶風驟然刮起,九彩聖樹的樹下,也有兩條遊龍一般粗大樹根突兀鑽出,閃電般接近了卿玉軒,將她整個人卷了起來——
隨即“轟”的一聲,九彩聖樹的樹身正中心驀然出現了一個大洞,兩條樹根卷著卿玉軒扔了進去,又得一瞬,樹身已然合攏,毫無縫隙可尋,兩條樹根重歸地底,樹身也不搖晃了,樹葉也不嘩啦了……
一片平靜!
這棵九彩聖樹,竟然將卿玉軒吃了……
晉塵傾看到眼前這變故,幾乎暈了過去,一張臉變得煞白。
“聖樹大人!”晉餘歡大吃一驚,“他年輕不懂事,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您手下留情啊。”
“這小輩滿嘴胡言,出言不遜,本聖樹大人豈是他能夠隨意褻瀆的?若是不給予一些教訓,以後得了?”聖樹枝葉刷刷的響。
“你們也不用憂心,本大人隻是要教訓這小子一頓,不會傷他性命,你們兩個暫且先出去吧。等到這小子被我調教好了,本大人自會放他出去!”
晉餘歡目瞪口呆。
這就讓出去了,難道這一次又要徒勞無功?
這地方,滿千年才允許外人進來一次……進來就接著出去,玩人嗎?
“聖樹大人,還請您老人家千萬要手下留情啊……”晉塵傾哀求道,“他,他是個很好的人,您能不能不調教他啊……”
“囉嗦什麼?還不快滾!”聖樹似乎有些生氣了,突然樹身一陣搖晃,颶風再起,霎時間天昏地暗,整片天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對麵亦不相識!
等到晉塵傾父子二人能夠再度視物的時候,才發現麵前空空曠曠,隻剩下了一片大草原。
至於那棵巨大到了極點的九彩聖樹早已經不知所蹤……
“先回去吧。唉……這一次又是白費功夫,至少還要再等千年時間了……”晉餘歡有些無奈的歎息道。
晉塵傾揉了揉眉心,搖了搖頭,“我還是在這裏等青兄回來吧。”
“唉,你怎麼知道玉靈會從哪裏出來?聖樹出沒一向變幻無常!全然沒法捉摸的,還有,聖樹大人的時間觀念和我們有所不同……”晉餘歡最後半句話終於沒有說出來。
你怎麼知道他一定能夠出來?萬一他若是再也出不來,你豈不是要在這裏等一輩子?
“我就在這裏等,等一百年、一千年我也等!青兄因為我渡劫有危險而不顧己身,我又豈能因為他下落不明就拋棄他的?”晉塵傾堅持的道。
神色一片堅決,眼神之中,沒有半點動搖。
晉餘歡無奈地歎息一聲。
聖樹內部。
卿玉靈隻覺得眼前驟然一黑,接著一亮,
整個人已經移換位置,身處在樹身之中了。
這裏,卻然是一個更為奇異的空間。
滿空中霧靄密布,竟隱隱散發七彩氤氳,一股朦朧的香味飄飄而來,身下卻是異常平坦、卻又看不出具體顏色的地麵,不少的細細的樹根樣式的東西,就在身邊來回飄蕩。
卿玉軒笑了笑,安然的坐了下來。
她沒有猜錯,木之力,果然是天下地上所有植物都歡迎的一種氣息,又或者不該說是歡迎,而且是趨之若鶩,迫不及待!
卿玉軒剛才激怒聖樹的舉動,說到底不過是一種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