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院長把楊主任叫到他的辦公室說。
楊主任站在那裏不敢坐。他在看著院長，等著院長訓話。
院長見他不坐，也沒有勉強，打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擺在他麵前說：“你想辭去競選院長職務的資格我同意，但是我要提醒你。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下不為例。你已經犯過不止一次這樣的大錯誤了。身為一個職業醫生，要知道患者的健康永遠是第一位的。不能拿患者來做實驗。這一點你應該心裏很清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院長，實在是對不起，讓你老人家為我操心了。我當著你的麵對天發誓，如果我下次還……”
“不用說了，你什麼意思我明白。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叢現在開始，肖金佟的病情不用你負責。讓我來吧。”
“院長，我……”
“不用說了，出去吧。等你情緒好點後再來上班。明白我的意思嘛。我就是想給你一點時間和空間想想，手術出錯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我不這樣做，其他人不服啊。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楊主任聽了院長一席話，如醍醐灌頂，立馬明白過來，說道：“院長，我明白了。”
轉身走出院長辦公室。
來到外麵的走廊上，楊主任看看四周沒人，急忙走了。
去辦公室把白大褂脫下來，又去洗手間洗了手。然後一聲不響地回家去。
回到他和範小萱的愛巢，楊主任的心情的確有點沉重。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看，感覺很是無聊，就把手機打開給範小萱打電話。
“哎，老公，我在上班，找我啥事？”範小萱在電話裏跟他說。
“哦，沒什麼事。我回家了。院長讓我回家來休息兩天。不過你千萬別誤會院長老人家的意思。”楊主任說。
範小萱似乎猶豫了一下：“老公，那好吧。你在家好好休息兩天。我下班後就回來陪你。”
“嗯，那你忙吧。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嗯，拜拜。”
“拜拜。”
範小萱把手機放下，端起藥盤子走出配藥房，去了二樓的一間病房。裏麵躺著一個大肚子孕婦，像是快要生了。不過還沒到臨盆時刻。
“範醫生，我的肚子怎麼一陣一陣痛啊。兒子沒事吧。”孕婦看著走進來的範小萱。
在孕婦床前坐著一位年過半百的小老頭。小老頭臉上胡渣垃圾的有些消瘦。乍看上去似乎營養不良。他就是孕婦的丈夫，今年已經五十歲了。這是他們的第二胎。第一個兒子長到十八歲時，不幸出車禍死了。肇事司機賠了十多萬。兩口子把那些錢攢起來不肯用。平常的日子過得很拮據。自從老婆懷孕後，小老頭才舍得把錢一點一點地取出來給她買營養品。因此看起來孕婦的臉色好看許多。範小萱已經了解了這對夫妻的一些底細，打心眼裏同情他們。
範小萱瞅了小老頭一眼，走過去給孕婦換上藥水說：“沒事的大嫂，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這是正常的妊娠前反應，打完這瓶藥水，我讓醫生再給你做一次檢查。”
“那得多少錢啊範醫生。”孕婦說。
小老頭沒說話。他在盯著範小萱看。越看越覺得她親切。
範小萱說：“大嫂，費用的問題你不用太擔心，我們醫院不會亂收費的。正兒八經的國家公益醫院。絕不會亂收多收病人一分錢的。”
“可是，我們已經花去一千多了。等生下來到出院，豈不是要好幾千塊甚至上萬塊。還是覺得太貴了。”孕婦歎息了一聲。
“再貴也沒辦法啊。兒子必須要生啊。你去看看那些沒兒子的家庭一年到頭活著多沒勁。”小老頭突然說話了。
“嗯，還是我老公說得對，那就豁出去了。就在醫院裏生。”孕婦琢磨了一下說。
“我讚同你們夫妻的意見。就安心住下來生兒子吧。我跟你們去說說，讓醫生盡量給你開能報銷的藥物。”範小萱說到這裏笑笑，把換下來的藥瓶子放進鐵盤子裏，端著出去了。
去配藥房把空瓶子丟進垃圾桶裏，然後去了一趟廁所。
在廁所裏，範小萱接到了肖蓉蓉打給她的電話。
肖蓉蓉說：“範醫生，你老公哪去了。我找他給我哥看看沒見他人。問醫生醫生也說不知道。”
“是不是肖師傅又出什麼狀況了。他的運氣怎麼這麼差。”範小萱一邊站起來扣褲子一邊說。
“還有點發燒，我想找你老公給他看看，可是找不到他的人。”肖蓉蓉說。
“那你稍等，我打電話問問他在哪裏？”範小萱急忙扣上褲子，走出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