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蓉拿回來的視頻的時間的起止點是之前一個星期,這樣警方可以做一個對比,如果是有預謀的綁架、綁匪與劉濤關係不深或者素不相識的話,就存在一個提前踩點的必要性。
並不是說大家立刻就各自分幾個視頻在自己電腦開始查看,他們首先需要做的是確定所有的畫麵都是完整的,要確定沒有失幀,也沒有剪輯過,的確是原始數據。
然後,才是各自發了幾個視頻,反複的循環觀看。
兩個小時過去了,光頭伸伸懶腰,他這邊什麼都沒有發現。田蓉看的是電梯裏麵的監控,她倒是看到了嫌疑人的麵貌,招了招手,把光頭叫過來,兩人一起研究,其他的視頻暫且扔給隊裏的菜鳥們。
“雖然把嫌疑人拍下來了,但是他戴了一頂滑雪帽,你看。”
視頻很清晰,劉濤先進的電梯,裏麵空無一人,他是總經理,很少有人會和他一起去擠電梯的,任何地方、任何單位都講究一個上下尊卑,這一點在國內表現尤其明顯。
就在電梯即將關閉的時候,一隻手攔住合攏的電梯門,一個低著頭看不清麵容的人走了進去。看高度,這人和劉濤應該差不多,劉濤也沒注意,電梯畢竟是公用品,有人進來也而是正常的,他依舊低頭玩著手機。
再一次電梯門順利的關了過來,那人始終低著頭,隻是微微側了側臉瞧了劉濤一眼,然後迅速從褲包裏摸出一頂滑雪帽從頭上罩下去,臉臉帶脖子全部遮住。
這個動作他做得很隱蔽,劉濤隻顧著在手機上點點畫畫的根本沒有看到。然後,這人又從另一側褲包裏掏出一瓶東西捏在手裏,點擊極其迅速的抬起空著的那隻手一把遮在臉上,從角落裏一衝,高舉起那個瓶子,連續按了幾下,攝像頭一下就模糊不清。
隻在最後那一瞬間,大家看到劉濤驚慌的抬起頭,連聲喝問。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這人和劉濤認識。”
王誌堅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了辦公室,站在兩人身後也在看著屏幕,視頻剛播放完,他指著暫停的畫麵,給出一個結論,光頭和田蓉不解的看著他,怎麼看得出這個人和劉濤的關係了?
“你們疏忽了,田蓉,從頭播放,你們注意看,就是這裏,停。”
這是那人剛進電梯的畫麵,他側著身、低著頭,始終保持背向劉濤的姿勢,王誌堅說道。
“從一開始,他就不讓劉濤看到他的臉,說明劉濤認識他,否則他隻需要背向攝像頭就行了。”
兩人恍然大悟,的確是這個道理,可是,光頭皺了皺眉,他把劉濤公司的員工全部都詢問過了,沒發現劉濤有什麼仇人,最多也就是幾個商場上的對手而已,犯不著為了一點不確定的利益大白天在電梯裏幹出綁架的事來。
當然,他還是有發現的,拿出一份筆錄放在桌上,光頭說道。
“我查了,那部電梯可以直接下行到停車場,但是,那是一個私人停車場,劉濤和他家裏人專用的,所以沒有安裝監控。我走訪了停車場出口旁邊的幾家商店,有人說在那個時間看到有一輛白色麵包車出來,沒人看清楚牌照。”
“白色麵包車啊,這玩意全市太多了,沒有目標的話交通監控和車管所是查不出目標的。”
田蓉略一琢磨,就得出這個讓人沮喪的結果。王誌堅也點點頭,田蓉說得一點都不錯,至少目前看來在車輛這個範圍沒辦法深入調查。
一條路不通那就換一條路吧,王誌堅想了想,安排道。
“光頭,你和田蓉再去一次劉濤的公司,通知技術室帶上工作台,如果綁匪有贖金要求正好監控和追蹤,通知他父母也到公司和我們碰頭。”
兩人答應著起身正要走,王誌堅又喊住他。這一次,王誌堅沉默的時間有點長,顯然在糾結什麼,田蓉靈機一動,問道。
“王隊,你是不是在想於倩倩那個案子?”
回答正確,王誌堅猛然想到了於倩倩案子的一些情況,有點遲疑,但他還是又給田蓉布置了一個任何。
“你和光頭一起,先通知劉濤家人,他們來的還是由我接待。然後你們把他的人際關係網絡清理一遍,順便查一下劉暢和於倩倩案發的時候在什麼地方。”
有些不解,包括田蓉也是,她雖然猜到了王誌堅的大致想法,但對他為什麼要這樣想卻不清楚。等他們帶人走了,王誌堅自己坐在電腦麵前,再次點開那個視頻,一直在研究著。
有一句話剛才他沒說出來,因為他自己還是不怎麼確定,他隻是忽然之間產生的一種感覺:這個綁匪會不會和劉暢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