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田蓉伸手準確的掐住光頭的耳朵,狠狠地擰了一個完整的圓。痛得呲牙咧嘴卻不敢吭聲的光頭一下老實下來,默不作聲的蹲在哪裏認真的監控著這個不大的停車場,不敢再湊過去調笑。
沒過多久,轎車發動機啟動的低鳴開始震動,就在最角落的位置,一輛轎車打開了大燈,迎著那雪亮的燈光,光頭和田蓉把身體使勁的往下縮了縮。
那車從停車位出來,緩緩的沿著通道往外開去,在經過兩人視線的那個瞬間,光頭一下愣了。
“嘿,想不到吧,光頭,那是於倩倩。”
點點頭,接著車燈的光亮下光頭那雙鷹眼自然是看的很清楚的,他隻是有些詫異,於倩倩怎麼會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明天查一查,我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別扭,就是不知道那男人是誰?”
聽到田蓉這樣說,光頭倒是啞笑,那會兒田蓉是喝醉了,所以才不知道其實她是和那個男人打個照麵的。
“那是一個私人偵探,李默朗,昨晚在酒吧我們見過,你是喝得有點過了,他還給我了一張他的名片,回去查查就清楚了。”
隻是,就憑這個,光頭還是覺得田蓉有點大驚小怪了。
“沒必要跟蹤於倩倩吧,她有權利找一個新男友的,又不是中世紀,男人死了就要守寡一輩子。”
兩人也沒有打算跑出去攔下一台車繼續追蹤的意思,反正已經知道了兩個人的身份,理清一些頭緒再來安排下一步的工作豈不是更為妥當。隻是,田蓉偏了偏頭,捋了捋後頸的幾根飄散的發絲,她也有些說不清自己的想法。
“我隻是一種直覺,沒有理由。”
接下來,把自己無意中窺視到那對男女在街心花園的會麵和野戰說了一遍,她不怕光頭取笑自己偷窺,都是警察,現在在談的是正事,不管什麼旖旎或者齷齪都隻是證據鏈、案情中的一個環節,沒有誰會大驚小怪。
“於倩倩你也認識,我和她談過幾次話,我始終認為這是一個文靜到稍許靦腆的女人,也許在她自己家裏和老公或者男友能夠放得開一些,不過要說這麼短暫的時間就發展到街心花園來野戰 … …”
光頭沉默著點點頭,那個女人他也打過交道,作為一個合格的刑警,要求的就是在最短的接觸時間要摸清楚當事人或者嫌疑人的心理狀態或性格特征,這一點上不管是光頭還是田蓉肯定都是達標乃至優秀的。
於倩倩這個女人,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不是做得出這麼驚世駭俗事情的人。雖然說現代社會對 性 愛 的方方麵麵都放得寬許多,拋開那些苟且的男女不說,隻要是情投意合的情侶、夫妻,自己做想做的事情外人是無從幹涉的,隻要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可是,人與人畢竟是有去吧的,認知、膽量等等的差距就預示著選擇的不同。
要說是在荒山野嶺,哪怕是在一輛密閉的汽車當中,那對男女盡情的 歡 愛 ,光頭都還可以理解。
尼瑪的,街心花園啊,距離人行道也不過幾米遠,雖然是夜晚、雖然有幾棵樹木、雖然那幾顆樹木也算是百年古樹,樹幹粗壯挺括,但隻要角度稍有偏差,路過的行人必然會看得清清楚楚!
對大部分人來說,在室外看到這種場景,那真的是西洋鏡了,於倩倩就拉得下這個臉麵,這和她的性格衝突也太大了一點吧?
暫時兩人是沒有什麼瞌睡了,回到光頭家裏,一人打開一罐冰鎮啤酒,一邊喝著一邊隨意的探討著,對於把警察行徑刻入骨髓的兩人來說,懶洋洋的抱著墊枕或靠著沙發,閑聊著案情或線索就是一種最好的休息了。
“這個還真的不好說,田蓉,你說會不會是因為老公死了,案子到現在沒有真相,於倩倩因此而性格大變呢?”
光頭提出的這個可能性不能說不成立,田蓉點點頭,她也不是想要死盯在這上麵,恰逢其會的時候順手查一下不為過。
“明天你把那男人的名片給我,我沒事的時候查一下,要真的是於倩倩性格有改變,人家的私生活和我們無關,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下去。隻是,劉暢那個案子究竟是什麼結果,王誌堅哪裏有什麼消息?”
心裏有氣,田蓉直呼著隊長的名字,語氣很衝,光頭笑了笑,自己的女人自己當然要寵,他不以為意。
“明天你還要去政治部那邊接受訊問,這件事我來做,有什麼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