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致遠坐在床邊上,看著躺在床上的墨毓薇,忍不住伸出手來輕撫墨毓薇的臉龐,好像能透過這張臉看到另一個人。這時候蒼穹進來,慕致遠抬眼掃了一下,蒼穹道:“憐兒被管燦帶走了。”慕致遠瞬間冷了臉:“這管燦是該好好整治一下了,不過也該讓她吃些教訓。”蒼穹知道這個“她”是指的床上的這個人。
管燦看著麵前瑟瑟發抖的憐兒,陰笑道:“那墨毓薇有門君護著我動不了,不過你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今日便讓我好好的疼疼你,也好回報你當日的一砸。”憐兒知道今日怕是逃不過去,憐兒不怕死,但是她還有事情沒有告訴墨毓薇,她還不能死。憐兒強忍著管燦在自己身上施暴,不敢有任何反抗,唯恐稍一惹的管燦不高興,管燦會馬上殺了自己。等管燦將憐兒從房間扔出來,身上早已沒有一處好的了,憐兒忍著渾身上下的傷痛,勉強爬起來挪回房間。
慕致遠的手在墨毓薇麵上輕輕一拂,墨毓薇瞬間醒來,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麵前的慕致遠,問道:“憐兒呢。”慕致遠站起來說:“在自己的房間。”墨毓薇想也不想從床上跳下來跑進憐兒的房間,隻見憐兒趴在地上,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墨毓薇忙將憐兒小心翼翼的扶起來摟在懷裏。憐兒勉強睜開眼睛,雖然隻是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不過與墨毓薇之間的熟悉,就算是完全看不見,也能猜出是墨毓薇來。墨毓薇想要將憐兒扶到床上,被憐兒製止,憐兒說道:“小姐,你聽憐兒說,憐兒怕是不行了,憐兒一直想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墨毓薇見憐兒一說話就會扯動身上的傷口,忙製止道:“憐兒,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先扶你到床上。”憐兒搖搖頭說:“不,小姐,你聽憐兒說,再不說,怕是沒有機會了,你聽我說,你本是京城墨家的三小姐墨毓蘭,十年前,空門滅了墨家滿門。”憐兒想起當年的大火,難掩心中的恐懼,還是堅把當年的事情簡單的描述出來、
墨家大小姐墨毓薇進宮一年後,墨家數百口人一夜間全部被殺,漫天大火將曾經輝煌一時的墨家大宅吞噬,墨家二公子被俠士所救,本來三小姐墨毓薇也是有機會被一起救走的,可是自己的貼身丫鬟憐兒雙腿被壓在倒下的門柱下,無法離開,墨毓薇本就是心善之人,再加上平日裏與憐兒感情甚好,這次又受到驚嚇,不肯離開憐兒,更是不肯丟下憐兒自己逃走,眼見空門之人殺了過來了,那俠士無法隻好扔下緊緊拽著憐兒的三小姐,帶著二公子離開。
墨毓蘭抱著懷裏的憐兒,想到那夜的大火,記憶的大門也被打開,她想起來了,當日自己與憐兒被空門中人帶走,自己因為驚恐過度,第二日竟是失去了全部記憶。自己渾渾噩噩的過了這麼多年,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自己竟然頂著姐姐的名字在自己的仇人麵前生活了十幾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墨毓蘭將憐兒抱回床上,用棉被輕輕的給憐兒改好,唯恐驚醒了身體已經冰冷的憐兒,拿出掛在牆上的寶劍,出去了。正好看到管燦從對麵走來,墨毓蘭拔出手中寶劍喊道:“管燦,正要去找你,你卻自己找上門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墨毓蘭將手中的寶劍刺向管燦。本來以墨毓蘭的身手是不可能在管燦的手下過上十招,可是現如今墨毓蘭完全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讓管燦也有些招架不住。
慕致遠出來正看到墨毓薇蘭被打在地上,吐出一口獻血,墨毓蘭使勁拍在地上,借助掌風再次站了起來,衝向管燦。見墨毓蘭已陷入魔怔,慕致遠瞬間移到墨毓蘭的麵前,快速的移動帶來的風撩起慕致遠與墨毓蘭的頭發,兩人的發絲纏結在一起,墨毓蘭看到麵前的人,想到墨家的一切,瞬間眼睛更加血紅,想要殺了麵前的人。慕致遠伸手抓住墨毓蘭的握劍的手腕,另一手打在墨毓蘭的後頸處,墨毓蘭臨暈前用自己最後殘存的一點意識問道:“為何滅我墨家滿門?”慕致遠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原來她都想起來了。原本見她到了空門後完全不記得當時的事情,這些年也不見記憶有絲毫的恢複,慕致遠有些懈怠了,本以為自己與她會一直這樣活下去,他是她神秘的門君,她對他充滿了好奇,她是他製造的墨毓薇,永遠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墨毓薇,不會背叛他的墨毓薇,直到二人老去,可是老天爺還是沒有給慕致遠一直慶幸下去的好運氣,墨毓蘭還是恢複了記憶,不再是他的墨毓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