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1月24日,即將踏入二十一世紀的我們迎來了世紀末的災難,“大舜號”的沉沒好比上世紀的泰坦尼克號,災難降臨的時候,我們在冰冷的世界裏尋求人性的無助,期待第二天的陽光從這一刻起成為了一個遙遠的夢想

。 一.開船了

十一月的北方已經迎來了冬季的序曲,而我的世界裏也開始了我的冬季。程明浩踏上了他的事業旅途,而我從這一刻起和他分道揚鑣,他說過,他注定留不住我,我隻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分手的天空變得很藍,冬天時節難得的藍天,好像當初我們最快樂的那個冬季天晴空萬裏。我微笑的看著他默默地說:“不肯停留的人是你,我注定是抱著愛情守候一生的人。”

朋友發來了請帖,婚禮在上海舉行,婚期是十二月,我早早的收拾行囊,和公司請假,我決定乘船去上海,好像很浪費時間,可是我和程明浩的回憶和一切的一切隻有海水能夠明白。

去碼頭的路上我還在想著他,我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圍巾裹得緊緊的,心裏卻充滿了空空的無奈。是的,我們是在海灘認識的,一向很怕冷的我突然神經兮兮的跑去參加了市裏的冬泳俱樂部,第一次在冬天穿著泳裝在沙灘上跑步,我除了要凍僵的感覺什麼也沒有,心裏發狠的說:“神經病!”“你是新來的吧,我是你的指導教練,我叫程明浩。”他就是這樣在冬天的沙灘上穿著泳褲爽朗的向我打了第一個招呼,“你……你……你好……”我的嘴和舌頭明顯不受控製了,“我……我……叫……”“你叫張琦雅。我知道了,好了,聽你說話很痛苦的,跟著我作準備活動吧,深呼吸。”他直接倒著跑盯著我“不許停,停下來你就隻剩下吊鹽水的份了。不許停!會凍死的!1、2、1……1、2、1……”……

“小姐,碼頭到了……小姐!”我又陷的太深了,看樣子出租車司機已經很鬱悶了,“對不起,給您,謝了。”我拖著行李,站在碼頭海風很大,“這個天氣沒辦法冬泳的吧……看不到他的……”我沒出息的繼續陷在有他的世界裏,心裏默默的鄙視自己,該上船了吧。人群向著入口湧去,“大舜號”客貨混裝船,看樣子下麵的車也一定不少,又是超載……不過,管它呢,能到上海就行了。

海上風浪很大,風好像沒有停的意思,乘客全部縮到艙位裏,我站在甲板上看著海浪猖狂的在船舷周圍跳著咆哮著,風裏和著海水抽在我的臉上,清醒了許多,“小姐風浪很大回船艙裏麵吧。”還會有誰這個時候也和我一樣無聊呢?我抬起頭,我相信是我精神失常,一張酷似程明浩的臉,我用力的搖搖頭,該死的,為什麼我還是想著那個男人?!“這樣下去你隻有吊鹽水的份。小姐”不會這樣吧……我的搖頭看樣子被他誤認為是拒絕回船艙,可是,這句話好耳熟“隻有吊鹽水的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小姐?”我如果還沒有反應大概這個船員會想我是不是已經被海風吹傻了把我直接送醫務室,“對不起,我知道了,不過還是想再呆一會兒。”我仰視這個船員的臉,不,準確的說是用目光掃過他的臉,酷似程明浩的臉,我沒有勇氣麵對這張臉,目光掃過他的製服,恩?好像是?“你是二副?”我不想顯得太狼狽應該找點話題,“恩,小姐認得製服啊,我是二副。”該死的,笑容也象……“請不要對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