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肖飛和白玲一回住處就偵聽到屋頂上有兩個人在監視他們。他們分析,如果鬼子已經確定他們是八路軍或者是蝙蝠網上的人,那就直接抓人了,不存在派人監視什麼的。
現在鬼子對他們僅僅是懷疑,所以就派人監視一下。
懷疑就懷疑把,監視就監視吧。二人也不管這事,自顧練功休息。
天色蒙蒙亮,二人洗漱一下。肖飛一邊易容一邊問:“妹妹,那兩個人撤了沒有?”
白玲說:“他們剛剛從屋頂上下來,撤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了。”
肖飛笑道:“就是說,他們在屋頂上趴了一夜?”
白玲也笑道:“可不是,天氣這麼冷,這一夜夠他們受的。”
肖飛說:“這兩個小鬼子真有那麼點勁頭,我不知道該同情他們,還是該讚賞他們。”
二人說說笑笑,還是化作昨天來時的容貌,從桂花樹後麵的小門出了小院。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巷來到大街上。
白玲小聲對肖飛說:“飛哥,我們長出尾巴來了。”
肖飛說:“有幾個?”
白玲說:“一共兩個。”
肖飛說:“是昨天夜裏監視我們的那兩個人嗎?”
白玲說:“不是他們,還有誰?”
肖飛說:“別回頭,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二人裝作早晨散步的樣子,順著大街,不緊不慢地向前溜達著。
不遠處有一家小客棧,肖飛說:“我們吃點東西去。”
二人進了客棧,要了點包子稀飯。吃完後喊老板來算賬。
肖飛對老板說:“老板,你們後麵有幹淨房間嗎?我們想歇會再去辦事。”說著把一塊大洋塞給老板,“不用找零了。”
天亮就有這樣出手大方的客人,老板高興壞了,連忙說:“我們小店的房間曆來幹淨,二位請跟我來。”
老板把二人帶到後麵選了一個僻靜的房間,肖飛說:“老板你去忙吧,我們歇一會就走。”
老板自去前麵操忙,肖飛和白玲立刻易容改裝,二人化裝做兩個初中生的模樣。肖飛說:“妹妹,那兩個跟蹤我們的鬼子進來沒有?”
白玲聽一下,說:“院子裏很安靜,沒有人進來。”
肖飛說:“也就是說,那兩個跟蹤者還在大門外麵等候我們出去呢。”
白玲說:“就讓他們在大門外麵慢慢等候吧,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
二人出了房間,見這後院裏靜悄悄的沒人走動,吸一口氣,身子便飛過院牆,輕輕落在外麵。
院子外麵是一條小巷,因為是大清早,小巷裏沒人走動。二人沿著小巷來到街上,轉到那家小客棧門前,隻見那兩個跟蹤者,還在門前轉來轉去。
肖飛和白玲相視一笑。肖飛說:“讓他們慢慢在這等吧,我們走。”
二人返身向東走,重新回到騾馬街,隻見段記老鋪門前賣草賣水賣菜賣糧的很多,還是一片熱鬧景象。
店主段世元的雜貨鋪還不到生意高峰期。他打掃完衛生,吃了早飯。把店鋪交給一個中年人看管,自己搖搖擺擺到街上溜達去了。
肖飛說:“段世元開始行動了,我們跟上他,看看他今天要麼幹什麼?”
白玲說:“我想,段世元如果是田鼠的話,那他就有一個任務,就是每天到大戲院那邊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人要和他接頭。”
肖飛揶揄說:“妹妹的頭腦越來越好使了。”
白玲裝作惱怒度說:“飛哥你損我。”
肖飛哈哈一笑:“妹妹跟上,你看他拐彎了。”
段世元離開騾馬街,上了老街筒。這是沭城最原始最古老的街道,窄窄的街道。一色鋪著青石,也許是年代久遠,街道兩邊的房子都有些歪歪斜斜的樣子,差不多都是那種矮矮古色古香的二層小樓,低層是店鋪,上麵住人。
段世元不緊不慢地走著,不時和熟人打招呼,有時還站下來和人說幾句話。
肖飛和白玲,遠遠地跟在他的後麵。街上有兩個學生走路,這景象太正常了,沒有人注意他們。
肖飛對白玲說:“妹妹聽一下後麵,有沒有人蹤蹤我們。”
白玲說:“沒有人跟蹤我們。我們一直走路,不要東張西望,自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肖飛說:“那我們就注意前麵,不要讓段世元發現我們。”
那段世元也是反跟蹤的老手,他行走之間,不時和熟人說話,這時候,他的眼睛會迅速向後一瞄。
或者在一家店鋪前停下,裝作看貨,眼睛向後麵掃視。
肖飛和白玲每次都成功避開段世元的注意。而且相隔幾百米,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但段世元還是不放心,他突然一拐,進入一條小巷,這條小巷彎彎曲曲,在老街筒後麵一大片民宅裏繞來繞去。小巷裏行人稀少,如果發現有兩個人一直跟在後麵走,肯定會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