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專員徐亮提議肖飛和白玲將二人的清江之行寫成書麵報告,直接去軍區向範江部長彙報。
肖飛看著徐亮,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專員同誌,我打聽一件私事。聽和尚大哥告訴我,我的二哥將去延安學習。這是真的嗎?”
徐亮說:“當然是真的。肖副司令員年輕,有文化,工作十分出色,這次是延安指名調他去學習的。崔司令員為這事高興的不得了。這可是我們軍區的榮譽啊。”
“二哥牛啊!”肖飛問徐亮,“專員同誌,二哥動身沒有?”
專員徐亮說:“我昨天回來的時候,他正在收拾東西,不知道現在走了沒有。”
肖飛說:“專員同誌,我和白玲想現在就趕去軍區,一來向範部長彙報情況,二來趕在二哥離開之前,見他一麵。請專員批準。”
徐亮略一思索說:“好吧,直接向範部長彙報也好。我們現在就去吃早飯。飯後你們就可以去軍區,直接向範江部長彙報了”
早飯後,肖飛和白玲告別徐亮和郎小隊,離開西北行署,直奔軍區而來。
這幾天天氣轉暖,地上的殘雪已經化完,大地裸露著。冰雪融化,讓土地變得潮濕潤澤。過冬的麥苗已經抬頭,春天已經不遠了。
肖飛和白玲腳下生風,行走如飛。空曠遼闊的田野上,雖然還有深深的寒義,但已經給人送來風清氣爽的感覺。
白玲奔走在肖飛的身邊,她說:“飛哥,我們要是見到二哥的話,要不要把大哥犧牲的消息告訴二哥?”
肖飛咬著嘴唇,沉思一會,歎息說:“我真害怕說這事,二哥聽了大哥犧牲的消息,還不知道怎麼難過呢。可是不說好像也不太好,這麼重大的事,怎麼能瞞著二哥呢?”
白玲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先不說,在二哥臨行的時候,說這樣的話,二哥一路上心情都不會好。我們先瞞他一陣子。讓二哥在旅途上能有個好心情。以後在想辦法告訴他。”
肖飛說:“這樣也行。不過我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二哥。”
白玲說:“等過一些日子,我們可以給大哥寫封信,把這事告訴二哥。現在雖然是戰時,書信還是可以通的。”
肖飛說:“看來這樣最好了。希望我們趕在二哥動身之前到達,見上一麵。”
白玲說:“那我們快點走。”
二人提起輕功,快如急箭,幾十裏路,中午時分已經到達軍區。
二人徑直來到保衛部長範江的辦公室。“報告部長同誌,郎小隊肖飛白玲前來報到,請指示。”
範江放下手頭的事,臉上蕩漾著老太太那種慈祥的笑容,高興地說:“稍息稍息,今早聽得喜鵲叫,我以為是什麼好事呢,原來是美猴王和小白玲來了,坐吧坐吧。”
二人落座。範江說:“說說,來軍區什麼事?”
肖飛說:“報告範部長,我們來有兩件事,第一,有些重要情況,徐亮專員指示我們來軍區,當麵向範部長報告。第二件是私事……”
範江說:“沒事,說!”
白玲:“我們聽說二哥要去延安學習,想來和二哥告別一聲。”
範江攤開手,遺憾地說:“兄弟,妹子,你們來的真不巧,早來幾個小時,你們就可以看到肖副司令員了。”
肖飛一聽,心裏涼涼的,失望地說:“二哥走了?”
範江說:“走了。”
白玲說:“二哥走多久了?”
範江說:“副司令員今早五點離開軍區,估計現在已經走出五六十裏了。別想了,你們追不上了。”
肖飛沉默一會說:“這回和二哥分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說罷,一臉失落。
白玲說:“範部長,二哥臨走的時候,留下什麼話沒有?”“副司令員臨走的時候,給猴子留下一支鋼筆。”範江從抽屜裏拿出一支黑色的自來水筆,交給肖飛,“副司令員說,告訴三弟和白玲小妹,他們的背囊裏除了打仗的東西而外,還應該放一本書。”
肖飛說:“我知道二哥的意思,他要我多讀點書。”
白玲說:“我們會遵照二哥的意思,抽出時間學習的。“
肖飛絕頂聰明,雖然不怎麼喜歡讀書,但所讀之書,過目不忘。老爺方世雄曾經多次要把他送出去讀書,一來怕他出去鬧事,二來也舍不得他離開身邊。
範江又拿出一塊紅色頭巾,看了一下,笑眯眯地交給白玲說:“妹子,這是方副司令員留給你的,他說,未必能有機會參加你和猴子的婚禮,就預先送給你這點禮物,為你們祝福。”
竹青臉紅了,手捧那紅色頭巾,羞澀地笑著,那眼淚卻唰唰地流下來。喃喃地說:“謝謝二哥。一路平安。”
範江說:“現在是新時代了,不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了,祝賀你們,年輕人。”
肖飛說:“報告範大哥,我們有父母之命啊。”
範江笑了:“你們兩個是娃娃親?”
白玲紅著臉說:“不是媒妁大哥肖雨為我們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