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郎小隊搜尋黑龍會的蹤跡無功而返，回到西北行署，和尚和肖飛去向白專員彙報情況。
白專員靜靜聽完彙報，身子朝後一仰，說：“這就是說，這次行動失敗了？”
和尚和猴子互相看看，沒有答話。二人不是傻瓜，淡然聽得出這話中的味道。
白專員盯著二人說：“我問你們話呢。回答！”
和尚地下頭，說：“是，失敗了。”
白專員拿起桌子上一份文件，眼睛看著文件，說：“偶爾一次行動失敗，沒有關係，但要好好總結一下失敗的原因。郎隊長，你是隊長，你先說，然後肖副隊長補充。”
和尚說：“我們接到命令，七個小時趕到那個村子，結果鬼子已經走了。”
白專員說：“能知道你們到達事時，鬼子走了多久嗎？”
和尚說心中默算一下，說：“我們到達時，鬼子走了一到兩個小時。”
白專員點點頭，說：“能不能說得準確一些，一小時還是兩小時？”和尚說：“一個多小時，兩個小時不到的樣子。”
白專員說：“你們接到命令到離開西北行署，用了多長時間？”
和尚說：“大概半個小時。”
白專員說：“你們路上休息沒有？”
和尚說：“我們休息了半個小時。”
白專員說：“這些數據都準確嗎？”
和尚說：“準確，但是——”
白專員看向和尚：“但是什麼？有話直說！”
肖飛說：“我們不知道專員同誌了解這個是什麼意思？”
白專員說：“這些情況我不可以了解嗎？”
肖飛暗暗呼一口氣，說：“當然可以。”
白專員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和尚和肖飛，說：“現在，我們來假設一下，當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假設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但是我們還是來假設一下，如果你們在接到命令後，十分鍾之內出發，路上不休息那半個小時，是不是可以提前近一個小時？
和尚說：“是，那樣可以提前近一個小時到達？”
肖飛剛要張口說什麼，和尚抵了他一下，肖飛便不吱聲了。
白專員拿起桌子上一支筆，在手中玩弄著。他眼睛盯著手中的筆，說：“再假設，你們在途中加快一點速度，可不可以提前半個小時到達？”
和尚說：“如果速度在再快點，我們可以提前半個小時到達。”
白專員說：“這就是說，你們完全可以提前一個半小時到達。你們說是不是？”
和尚和猴子互相看看，和尚說：“是！”
白專員說：“而事實上，你們並沒有在應該到達的時間到達，而是推遲了一個半小時才到達。是這樣嗎？”
和尚沒有吱聲，看著白專員。白專員說：“回答呀！是不是這樣？”
和尚說：“是！是這樣！”
白專員說：“好！我們接著分析。如果你們提前一個小時到達，那時鬼子正在撤離，你們肯定接上戰鬥。且不說戰鬥的結果如何，最少說，鬼子無暇去殺害老百姓，那十幾個老鄉可以獲得解救。你們說，是不是？”
和尚大聲說：“是！”
白專員歎口氣：“那是十幾個老鄉的生命啊，同誌！痛心啊！我們八路軍是幹什麼的？是抗日的，是保護老百姓的。這個我們稍後在再說。方副隊長，你還有什麼補充的？”
肖飛大聲說：“我沒有什麼補充的。事實已經很清楚。是我們行動遲緩，貽誤戰機，導致十幾個老鄉被鬼子殺害。白專員批評的對，這次行動失敗，我們是有責任的。領導可以處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