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裏客棧的洪老板,對鬼子有殺弟之仇,曾經熱心地幫助過肖飛和白玲。這次聽說肖飛和白玲要找紀八,便對二人說:“我帶你們去找紀八。”說著把衣服穿好,紐扣扣好,帶著肖飛和白玲,出了店門。
離天亮還有一陣子,街道上還是一片漆黑。三個人向北走了一陣子,在鎮子東北角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前停下了。
洪老板說:“這就是小黑鳥家了。”
一個不大的小院子,三間堂屋,兩間廂房,就是一個普通農戶的格局。肖飛說:“洪老板,這女人家裏還有什麼人?”
洪老板說:“小黑鳥男人死後,兩個孩子都被公公婆婆帶去撫養了,她三十出頭的人,想嫁人,卻被紀八霸占著,沒人敢要。”
白玲說:“紀八該死。”
肖飛說:“洪老板,我們兩個先進去,如果紀八在裏麵,你就悄悄回家,別露麵。省得以後他找你的麻煩。如果紀八不在裏麵,還請你帶我們繼續尋找他。”
洪老板:“你們想的很周全。好,我在外麵等你們。”
肖飛上前,推了推門,門從裏麵閂上了。肖飛從院牆上跳進院子,抽開門閂,輕輕放開大門。白玲和洪老板進了院子。
肖飛輕輕一推,堂屋門也同樣從裏麵閂上了。肖飛對竹白玲說:“妹妹,你聽一下,屋裏有沒有男人的呼吸聲。”
白玲聽了一下,說:“屋裏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的呼吸之聲。”
肖飛說:“看來我們比較幸運,很可能紀八就在裏麵了。”
肖飛拔出吳鉤劍,伸進門縫,一下一下撥開門閂,手托住門板,慢慢放開門。和白玲一閃身進了堂屋。
肖飛用默聽法說:“妹妹,你等一下。”裏屋沒有門,隻有一道門簾,肖飛一閃身,進了裏屋,隔了一會就退到當間,拍拍手,朗聲說:“裏麵聽著,把燈點上,穿上衣服,走出來。”
“誰?”裏間傳出一聲驚叫,接著就是一陣摸摸索索聲。
肖飛說:“別摸了,你的槍在我這裏。”
屋裏說:“你是誰?”聲音裏透出驚慌。”
肖飛說:“對你說了,點上燈,走出來。”
白玲出了堂屋,洪老板還在院。白玲問:“裏麵是紀八的聲音嗎?”
洪老板說:“是,裏麵就是紀八的聲音。”
白玲說:“謝謝你,洪老板,你回去休息吧。”
洪老板點點頭,無聲地出了院門,走了。白玲又回到堂屋。
隻見裏間點起燈來,不一會,紀八端著燈從裏麵走出來,當間有一張八仙桌,桌邊一男一女兩個青年坐在板凳上。
肖飛和白玲大量這個端著油燈的男人,正是曾經在洪老板店門外看到的保安隊長紀八。
能夠一點動靜也沒有地開門進屋,拿走自己的武器,而自己一點也不知道,這樣人絕非是一般的庸手,動手是毫無意義的。
紀八選擇了好好說話:“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肖飛說:“那邊有凳子,你坐下說話。我叫肖飛,你也許不太熟悉,說猴子你可能聽說過。這位是我的同伴白玲。”
紀八一聽說肖飛白玲,本能地跳起來,伸手去腰間摸槍。
肖飛說:“說了,你的槍在我這兒。”說著,把放在桌子上短槍朝紀八麵前一推。
紀八出手如電,一把抓起槍,對著猴子就扣動了扳機。沒有槍聲,隻聽撞針輕輕一響,原來槍裏的彈匣已經卸掉了。
肖飛冷冷地說:“要不要裝上子彈開一槍?”
紀八這才發現白玲的兩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不由渾身發冷,他知道隻要白玲手指輕輕一扣,自己的小命就沒了。連忙把空槍放在桌子上,說:“對不起,對不起。得罪了。”
肖飛看著紀八說:“紀隊長,你幹嘛這樣不友好呢?剛一見麵就拿刀動槍的。我們要想殺你,你還能有機會坐在這裏說話嗎?”
紀八這才心服地說:“是是!我紀八有眼無珠,不識高人。還請恕罪。”
肖飛說你是個保安隊長,大小算個漢奸。你幫助日本鬼子幹了多少壞事,我們都給你記在本子上。等到鋤奸的時候和你算總賬。”
紀八頭上有點冒汗了:“八路大哥明鑒,我不敢做什麼怪事,我做這個狗腿差事,就是混口飯吃。”
肖飛說:“能不能得到饒恕,就看你今後的表現。”
紀八說:“是是,我今後一定多做好事,不幹壞事。”
肖飛說:“我們今天找你,不是鋤奸,而是有別的事。”
紀八說:“不知道二位八路大哥有什麼事,請講吧,我一定全力配合。”
肖飛說:“這就對了。我們來找紀隊長,隻是向你打聽個事。”
紀八這才放心了,老老實實地說:“你們要打聽什麼事?隻要是我知道的,決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