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和白玲在一片荷葉中玩耍,忽然看到一個穿蓑衣戴鬥篷的垂釣者,一動不動地坐在一支小船上釣魚。
他們曾經多次看到著老頭在垂釣,但一直沒有交談過,今天他們覺得和老頭聊聊。
小船劃出荷花澱,來到深水出,真要和老頭搭話,突然湖蕩裏陡起一陣黑風,湖水掀起洶湧巨浪,掀翻了那艘舢板小船,肖飛和白玲雙雙落入湖中。
肖飛和竹青白玲都有絕世武功,但不習水性,肖飛從小在沭河裏玩,還能簡單來幾下狗刨,白玲則從未下過深水。
現在突然落水,二人驚慌之中嗆了兩口水,立刻感到頭昏腦漲。但二人畢竟身懷武功,慌而不亂。立刻使出閉氣功夫,沉入水底。
肖飛心中擔憂白玲,在水中睜開眼睛,隻見竹白玲正在水中摸索,顯然也在尋找自己。連忙過去抓住白玲的手,白玲也緊緊握住肖飛的手。
但閉氣功夫隻能時間長一點不呼吸,不能老是不呼吸。憋得久了,還是要呼吸。肖飛向上指了指,白玲點點頭,二人腳一蹬,冒出水麵。
但是,此時那陣黑風還在湖麵上肆虐,水下雖然安靜,湖麵上依然波濤洶湧,二人還沒來得及張嘴吸氣,一個巨浪打來,二人不但沒有呼吸到空氣,反而灌了一大口水。
這一來,頭就暈了,意識模糊了,二人雙手緊握,向湖底沉下去。長時間缺氧,使二人意識開始模糊。
肖飛模模糊糊地想:“想不到這樣死法,真冤死了!”
正在二人頻臨溺斃的當口,忽然感到有人托著自己的腰背,向上一送,二人冒出水麵,一大口空氣吸進肺裏,頭腦逐漸清醒過來。
平時似乎並沒感到空氣的存在,隨便想怎麼呼吸都行。但在水下憋了一陣之後,才發現空氣是多麼珍貴。二人大口地呼吸著廉價的空氣,身體很快就恢複過來。
兩三米外,那隻翻的小船漂浮在水麵。背後那力量向前推送,二人一抬手,便搭在小船上。
一隻手搭著小船,就不會沉底了。這時,湖中已經風平浪靜。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夏日的陽光還是那樣明亮。湖中的蘆葦靜默不動,那種叫呱呱姐的水鳥在蘆葦叢裏唱的正歡。
湖水像一麵鏡子,不起一點波紋,蘆葦的影子倒映在水中,更好看。
那突然而來又突然而去的狂風巨浪,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要不是落水的肖飛和白玲,還有這隻翻扣的小船,你都無法相信這裏剛剛起過一陣大風暴。
這湖蕩裏不知道要什麼樣的條件綜合到一起,才能醞釀出這樣一場風暴。也許是史上唯一的一次,卻偏偏讓肖飛和白玲遇上了。還差點把他們淹死。
“歇會,喘口氣。”身後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肖飛和白玲一回頭,身後空空如也,看不到人影。忽地,從小船對麵冒出一個人頭來。
那是一張蒼老的臉,皮膚鬆弛,滿是皺紋。下顎花白的胡須,嘩嘩向下流水。那隻搭在船底上的胳膊,顏色黧黑,皮膚已經打皺,身上每一處,都顯示著他的衰老。
呼吸通暢之後,肖飛和竹青白玲身體很快恢複正常。肖飛知道是這老頭救了他們,連忙致謝,說:“老伯伯,謝謝你救了我們。”
老頭並不接話,隻是說:“趴到船底上。”
老頭的話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不得不聽。肖飛和白玲手臂稍一用力。身體便像魚一樣躍出水麵,雙雙趴在翻扣的小船底上。
老頭說:“雙手摳住船幫。”
那小船也就不到四尺寬,肖飛和白玲雙手很容易就摳住了小船的邊舷。
老頭雙手向上抬著船邊,說:“你們,雙手向上,兩腿向下,來,用力!”
三個人一合力,那小船已經翻過身來。但那船艙裏還有滿滿的一艙湖水。
老頭揮起瘦瘦的胳膊,嘴裏大喝一聲:“呔!”,手掌便推向船艙裏的湖水。
“呼”地一聲響,掌風鼓蕩,掌力所到之處,那船艙便激起一道水幕,落向小船外麵。
那水珠濺到肖飛和白玲臉上,一陣劇烈疼痛,似乎臉皮已經被水珠擊破。
肖飛叫道:“老人家,好功夫!”
老頭也不答話,又是連續兩掌,船艙裏的水已經見底了。船中艙裏沒什麼水了,小船又正常浮在水麵上。隻有兩頭的小艙裏還有大半下子水。
老頭說:“上船吧。”說罷,頭一縮,沒進水裏。然後在他的小船邊冒出頭來,手臂在船邊上一搭,那身子便像一條大魚一樣竄出水麵,輕輕落在小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