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白玲並不十分懂得醫術,她假扮成一個遊方郎中,隻是個幌子,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方便尋找肖飛。
她知道那個老太太是屬於風濕疼痛之類的毛病。隻要打通筋脈,氣血通暢,疼痛就會緩解。
白玲憑藉自己練習武功所知道的健身知識,幫助那個老太太緩解了身上的疼痛。這讓那個老太太和周圍圍觀的人大戶呼神奇。
白玲拒絕接受錢物,很快贏得大家的好感,都主動和白玲攀談。通過閑談,白玲知道肖飛還沒到過這裏。
一時心中惆悵,暗暗憂傷。天下之大,肖飛會去哪裏呢?
聊了一會,白玲起身告辭,既然這裏沒打過仗,肖飛沒來過這裏,那就走吧,再到別處去看看吧。
這時有個一直站在一邊觀看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來躬身一禮,對白玲說:“這位先生,能借一步說話嗎?”
竹白玲跟大家招呼一下,便跟著那位中年人來到一邊,那中年人頭戴黑色瓜殼帽,身穿毛藍長衫,足下是千層底黑色布鞋,看樣子是個大戶人家的,便說:“請問有何指教?”
那中年人說:“先生請來我家寒舍小坐,在下有事相求。”
白玲微笑說:“這位老爺,有話但說無妨。”
那人看看周圍,放低聲音說:“實不相瞞,我家有一個病人請先生救治。”
白玲一聽,心裏著急,想道,壞事了,我那裏會治病啊?小傷小痛還將就著弄弄,真正的毛病可是沒一點門道啊。她滿臉尷尬地說:“老爺,實在不好意思,我隻是個混江湖的,真正的毛病,你還是要請真正的醫生診治。”
那人誠懇地說:“先生不必過謙,我既然恭請先生,自然有我的考量。先生務必跟我走一趟。”
白玲心想,這真麻煩了。但對方是陌生人,又不好把真相點破,隻得硬著頭皮,跟那人來到村子西頭一家大院,那中年人說:“先生請!”
白玲點點頭,進大門,跟隨那人穿過天井,一直來到後堂。那中年人倒頭便拜:“請先生救救小兒!”
白玲驚慌不已,連忙說:“大叔請起,有什麼為難之事,隻要我能辦的,在下定當效力。”
那人邀請白玲落座,有家人獻上茶水,他說:“我叫陳忠和,我兒子叫陳輝,輝兒今天夜裏受了一點傷,請先生救救小兒。”
白玲心中驚訝,說:“受傷?受什麼傷?”
陳忠和揮揮手,旁邊人退出去。陳忠和滿臉焦慮說:“槍傷!”
“槍傷?”竹青暗暗吃驚,“誰打的?”
陳忠和一臉憤恨,說:“還能有誰?日本鬼子打的!”
白玲更是吃驚不小,說:“陳老爺,你兒子被日本鬼子打傷,應該趕快找好醫生救治。你怎麼對我這個遊方郎中這麼信任呢?”
陳忠和說:“先生一開始給老太太看病,我就在跟前看了。你不是一般的走村串戶騙錢的遊醫,你是有大德之人。”
白玲笑笑:“陳老爺,有沒有大德跟能不能看病是兩碼事。你還是應該找正規醫生來看你家公子的病。”
陳忠和又是一拜說:“先生,要是可以找其他的醫生來看病,我何必麻煩你呢?請先生務必不要推辭,救救我兒子。”
白玲想不通,說:“為什麼不可以找其他醫生來看病?”
陳忠和無奈地說:“先生,這話說起來一言難盡,等會再和你細談,還是請你看看我兒子的傷吧。”
白玲一聽是治療日本鬼子打的槍傷,便絕覺得是義不容辭了,自己雖然沒有簡單大哥那樣神奇的醫術,但定當盡力而為,便答應說:“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吧。”
陳忠和說:“請問先生貴姓?”
白玲說:“我姓秦。秦竹。”
陳忠和說:“秦先生請跟我來。”
陳忠和起身,關上客廳大門,下了栓。然後帶著白玲,進了一間內室,推開一個衣櫥,衣櫥的後麵,原來藏著一個小門。陳忠和推開小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玲進了門,這是一個不大的一個暗間。病人就躺在這暗間的一張小床上。
戰亂年頭,為了防賊逃生,別說是大戶人家,就是一般農戶在建房子時,都會設置一些夾牆,套間之類的暗道機關。白玲見怪不怪,肖家大院,還有鐵手鬼子小隊占據的秦家大院,都設置有這樣的暗室地道。
病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眉清目秀,學生模樣,和白玲是同齡人。可能是受傷失血的緣故,這會他臉色蒼白,閉著眼,一臉痛苦的表情。
陳忠和走近病床,彎下腰,柔聲說:“輝兒,這位秦先生是外地人,來給你看看。”
那個叫陳輝的男孩說:“大,我不是說了。不用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