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肖飛可有可無地闖進翠雲閣,懷著僥幸心裏,白玲也許就在翠雲閣也說不一定啊。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在二樓大廳竟然撞上了始料不及的場麵。十幾個女人正在換衣服。
更讓人吃驚的是,有的女人看見他,發出殺豬一樣的尖叫,其他的女人也同時發出尖叫。
其實那些女人做了多年的皮肉生意,閱曆的男人有多少自己也說不上來,何至於見到一個瘦瘦的老頭就發出那樣假裝害怕的狂叫呢?
豈不知她們這一喊叫,嚇跑了肖飛。錯過了一次肖飛和白玲相聚的機會,一直釀出後來那些難以言說的磨難。
肖飛雖然久經戰陣,多次麵臨生死考驗,但在女人方麵幾乎是空白。
他和白玲有過一些肢體接觸,但那隻是練功需要,或是極為克製和極有分寸的親昵。
他畢竟是個剛成年的大男孩,麵子薄。一聽女人們喊叫,羞澀讓他產生了一種罪惡感,覺得自己幹了一件見不得人的壞事。他,急轉身體,連一秒鍾停留都沒有,飛身下了樓梯,跑過一樓大廳,衝到街上,撒腿就往市區外麵跑。
他一邊跑,一邊心裏暗暗叫苦:“老天呀,你怎麼這樣懲罰我呀?世上還有比我更倒黴的人嗎?
所幸一路沒有阻礙。他跑過的路線恰好在這個時間段沒有一個鬼子。他跑出市區,穿過菜農們的菜園,翻過鐵絲網,出了沂水縣城。
在荒野中,他還是一個勁地奔跑,他的內功渾厚,這時全部發揮出來,毫無節製用於奔跑。找不到白玲,他內心的空虛、恐慌、悵茫無處發泄,隻能用不要命的奔跑來尋求一時的解脫。
快如奔馬!
他辨不清方向,也沒有目標,隻是一個勁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更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
最後他累了,跑不動了,身體出現了虛脫的征兆,才一頭倒在一口池塘邊。
其實,我們的猴子,他選擇了一個正確的地方,卻立刻又退出了。如果他老練一點,臉皮厚實一點,不是馬上退出翠雲閣,而是稍加回避,再去查詢。他的命運就會是另一個樣子。他會少了好多劫難。
他對憲兵隊那樣戒備森嚴的地方都能一查到底,而在翠雲閣,卻被女人的幾聲尖叫嚇跑,真是令人扼腕。
然而細細想來,如果他麵對十幾個光屁股的女人,沉著老練,波瀾不驚,冷靜地查找這裏麵有沒有一個叫白玲的女孩。那他還是肖飛嗎?
當然,這一切還是取決於,他認為白玲就根本不會再這種地方出現。來看一下也就是作如是觀而已。
然而事情正和他料想的相反。
沒錯,當時白玲正在翠雲閣,正和那些女孩一起換衣服。她一眼看見猴肖飛,她嚇壞了。她一直夢想把自己最好最完美的一麵奉獻給飛哥。
她自己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和這些妓女混在一起,並且和她們一起換衣服。更沒有想到恰好這時,他的飛哥會一頭闖進翠雲閣。
當時,白玲打眼見到肖飛上來樓梯,立刻想到,看到她白玲和這些人混在一起,飛哥會怎麼想啊?
她一見肖飛進來不但沒有打招呼,還本能地轉過臉去,向後躲了躲。而肖飛隻是大概看了一眼,那裏還敢一個一個仔細觀看?
一個猶豫,讓她錯過了那無比珍貴的幾秒鍾。
一個猶豫,二人失之交臂。
一分鍾後,白玲來到街上,那裏還有肖飛的蹤影?
至於白玲經曆了那些磨難,怎麼來到翠雲閣,竟然混在一班妓女一起換衣服,我們後麵自有交代,先按下不表。
且說肖飛躺在池塘邊,心中懊喪不已。“我怎麼這麼倒黴啊?”他在內心呼喊,“我在縣城找了一天一夜,最後竟然這樣收場!”
白玲妹妹,你在哪裏?我怎麼就找不到你呢?難道說我這一輩子就再也看不見你了嗎?
我要是確定你死了,我現在立馬就死!沒有你相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誰能告訴我,你現在怎麼樣了,你是死了還是活著?不管是你死了,還是活著,我就要一個確實的消息。
誰能告訴我這個確實消息?
我一夜時間,殺了幾十個鬼子,找遍了沂水縣城裏鬼子的三大機構,還查明了黑龍會的新窩點。
可我就是找不到你,這究竟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在瘋狂地找你?你知不知道,我願意為你經受任何磨難?
如果下地獄可以給你帶來幸福,我願意煉獄之火把我燒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