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下了將近一天,一個老邁的身影站在門前,水已經漫到了階梯上,周圍的店鋪人家都緊閉著門,撐著小船去了地下避難,穿過這裏的居民向他發出邀約,被委婉拒絕。
他一直倚在門前,雙眼已經渾濁發白,卻定定地望著黑雲滿布的天空,滿腹心思。
暴風雨才剛剛開始,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怎樣了。顫抖的手裏拿著一封信,上麵的署名是不知名的文字,沿著屋簷而下的雨水落在上麵,一滴一滴,慢慢地化成模糊一片,他卻像石像一樣毫無反應……
…………
“你是四禮山的人。”笑意散去,綠衣男子神色凝重。
“沒想到你竟然認識四禮山,”盲人靜靜地立在原地,雙目無神,有一瞬間讓人覺得,他隻是一個傀儡,隻會張嘴麵無表情地說著話,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綠衣男子咬了咬牙,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四禮山的人。“既然你是四禮山的,那麼你應該知道我們教主是你們四禮山的長老,為什麼還要殘殺我們的幫眾弟子。”
聽聞的盲人眼皮動了動,“是不是很意外我竟然可以活下來。”
他竟然知道。綠衣男子一驚,不自禁地慌張起來。
四禮山,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那裏的人與常人不一樣,能留在那裏的隻有殘疾人,據聞開山老祖已成仙升天,隻要能進去,就可以習得他遺留的生之奧義,但是有一條規矩,每隔十年才可出一次山,否則就是與四禮山為敵。
他的教主原本是四禮山內的長老,大成後的他不願再回去深山內,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背叛,因此引來了四禮山內數十名長老憤怒的追殺,重傷逃進魔域的他對四禮山充滿怨恨,他發展了自己的勢力,成為了一地梟雄,然而卻仍對往日追殺之事耿耿於懷,還有關於生之奧義,一場陰險毒辣的計劃展開,勢必要血洗四禮山。
一個血夜,隱蔽的四禮山,絲毫沒有防備的弟子們被屠殺得幹淨,數十名長老也擋不住人潮不絕的攻擊,身死道消,整個四禮山,雞犬不留。
綠衣男子曆曆在目,這輩子都不會忘,還有他少時不認同時父親憤怒的巴掌,他正是教主之子,萬影教少主。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再年少,亦褪去了憐憫之心,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情分可講,這是他父親日夜給他灌輸的理念。
他以為盲人正好是十年之期外遊而躲過了劫難。“這麼說,你親眼目睹了屠殺吧,告訴我,你是怎樣逃走的,還有,生之奧義應該是在你身上吧。”綠衣男人定了定心神,生之奧義一直都被長老保存,然而那晚他們翻遍了四禮山也不見,“就在你身上,對吧。”
“在我身上又怎樣。你有能力拿嗎。”盲人從懷內抽出一個竹簡。
“有沒有能力拿要看東西放在誰的身上。”綠衣男子輕蔑一笑,他見識過這種力量,鬼神莫測,難以抵擋,他太渴望這種力量了,“就憑你是守不住的——”
話音未斷,綠衣男子便動了,牙齒被咬得咯咯直響,收給黑竹棒的雙手握緊,,自身便是最好的武器,拳頭如直落的熾熱的流星般,散發著驚人的熱氣,與雨水想觸,發出滋滋的聲音。“生之奧義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