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狐狸離開酒吧後已經天黑了。春天即將到來的日子,空中卻一直飄著雪花,刺骨的寒風嗖嗖地呼嘯在城市的旮旯胡同之間。
開車在去小萍家的路上,給小萍打了個電話,嘟嘟響過兩聲後被掛斷,再打過去電話已經關機。腦海裏突然意識到,不能錯過今天,絕對不能失去小萍,絕對不能失去這個我深愛的人。
開車到小萍家的小區,停好車後徒步走到她家樓下。站了一會兒,組織了幾句一會需要跟小萍解釋的語言。我抬起手按了按她家門鈴,沒人接聽,又按幾下還是沒有反映。家裏怎麼會沒人呢?平常這個時候小萍和阿姨都在家才對。我站在樓下,從兜裏掏出電話打給小萍家裏,響過幾聲後跟按門鈴的的結果一樣。可能是和阿姨一起出去了。
後退幾步,仰起頭看到小蘋家的窗戶裏黑忽忽的,家裏果然沒人。
“算了,明天再過來吧。”我轉身打算回去,可仔細一想,如果錯過了今天的機會,等明天在找小萍解釋的話一定不會比今天困難的多。“還是再等會吧。”
鵝毛大的雪花彌漫在空中,小區裏沒有一個行人經過,魔鬼一樣殘酷的冷風在我的四周一點不給麵子的呼嘯而過。
“啊欠!”我一個90度大哈腰,用手擦了擦已鼻子下邊經結成小冰塊的鼻涕,渾身上下不停的打著冷顫。我發現,今年的冬天不僅漫長,而且比往年要冷的多。跺著腳自言自語的埋怨著:“這可惡的天氣,怎麼這麼冷呢!”
我轉身打算回到車上暖和一會兒在過來,可一想,萬一這時候小萍和阿姨回來了怎麼辦,那我豈不是要白白的等在一宿。既然等了就不怕多凍一會兒。
我反複地徘徊在樓門前的一片小空地,不停的跺我雙已經被凍的麻木的雙腳。暴露在空氣中凍的已經發紫雙手接過從嘴裏吹出微弱的熱量在空中不停的撮,接著捂住兩隻挺立在寒風中可憐巴巴的小耳朵上,盼望著小萍能趕緊出現在我麵前。
為什麼偏偏在今天,偏偏在這大雪彌漫的寒冷天氣。回頭看去,走過來的幾個腳印已經被大雪覆蓋的無影無蹤。小萍和阿姨怎麼還不回來?萬一她們今天有事不回家怎麼辦?難道我真要在這裏傻傻的等上一宿?就算不活活凍死也得把我變成人體冰雕。
寒風一次次的從身邊呼嘯而過,空中依舊飄著雪花。看了一眼表,九點。已經站在這裏傻傻等了兩個小時,卻仍然不見小萍和阿姨的身影出現。我的身體已經凍的即將失去知覺,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被凍成了雕像,每挪動一步都會有碎渣不停的從身上墜落,‘吧唧’一聲摔在地上變成粉末!
小區內的燈光逐漸變少,地麵的雪已經積攢了厚厚的一層。時針由九轉到十。苦頭甘來,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月亮從雲層裏探出頭來。在我凍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小萍……的媽媽。阿姨正一步一步款款向我走來。
我哆哆嗦嗦磕磕巴巴的向阿姨點頭打招呼:“阿……姨。”
要不是我開口叫住阿姨,阿姨都不敢認我,看到我跟見了外星人一樣吃驚,摘掉眼鏡瞪起大大的雙眼頗為驚訝地看著就快凍成雕像的我,由此可以想象我已經被成什麼樣,麵部毀容應該是老天對我最恩惠的了。
阿姨似懂非懂的看著我不敢確認,過了大約七八秒才認出我來:“呦!曉君!你怎麼在外麵呢?快!快和阿姨上去,這大冷天的在外麵凍壞了怎麼辦。”說著,阿姨拉過我的手我讓我上樓。
“不用了阿姨。我在這等小萍呢,等她回來跟她說點事我就得回去了。阿姨你先上去吧。”
“那怎麼行,這傻孩子,這麼冷的天在外麵凍個好歹的怎麼辦。”
“沒事。我跟她說點事就馬上走了。”
“她沒在家嗎?”阿姨奇怪的問:“這孩子上哪去了,那我上去給你取件衣服去。”
“阿姨不用麻煩了,一會兒應該小萍就回來了。”
阿姨上樓後,空中依然下著雪花。奇怪,阿姨回來了小萍怎麼沒回來?難道小萍不是和阿姨一起出去的?那會去哪了呢?會不會是一個人去了酒吧?
我站在樓下轉了一會,如果小萍真是一個人去酒吧,在那要是一個人喝多了,萬一在遇到流氓土匪之類的人物可怎麼辦?不行,我得去這附近的酒吧找找她去。
我轉身剛要離開,樓門開了。裏麵出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等了好半天的小萍。她手裏拿著一件厚厚的大衣。
“穿上吧。”小萍麵無表情,隨手把大衣扔給我。
看到小萍從樓門裏出來,我又意外有興奮,三個小時的等待她終於出現了。我傻嗬嗬地笑著,接過她手中的大衣批在自己身上,感覺好暖和啊。
“嘿嘿。怎麼?你一直在家嗎?”我磕磕巴巴的說,繼續著我傻了吧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