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大寶兄弟也是杏林的傳人?”秦少遊指著牆上掛得李時珍的畫像說道。
秦少遊之所肯這麼肯定,同為杏林的人都知道,中醫的祖師爺可不是隨隨便便拜的,也就黑道拜大哥一樣,拜了他的像就等於入了他的門,一朝入會終生也不能換了。
陳大寶嘿嘿撓了撓頭皮笑了起來,慚愧道:“我家世代行醫,隻可惜到我這輩也算是家道中落……”
秦少遊大方的揮手道:“兄弟,你灰心,大把的掙錢機會還在後麵!”
陳大寶開心的小眼眯成了一條線,嘴都咧到了耳朵根旁邊。
見火候差不多,秦少遊想著直奔主題,跟陳大寶打聽杏林堂的下落,小心的朝門外看了一眼,並沒有人偷聽才小心的打聽道:“大寶,問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實的回答我。”
秦少遊認真的樣子,陳大寶意識到並不是說謊,很認真的點頭道:“秦哥,你說吧,隻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他這麼說,秦少遊向打聽起杏林堂的事情來。
陳大寶聽完,表情很古怪的注視著秦少遊,好半天才悠悠的說道:“秦哥,你也打算販賣假藥?”
噗!
秦少遊一口將喝下去的茶水噴了出來,沒吐出來的熱茶還鑽進了嗓子眼兒,差點兒沒把他給嗆死。
這哪跟哪啊!
秦少遊放下手中的茶碗,不解的望著陳大寶。
陳大寶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聽人家說,杏林堂販賣假藥,後來就被人查了,館主也音訊全無,本來以為這件事情能夠鬧得很大,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秦少遊麵露嚴峻之色,他終於明白了穀子石那句話,杏林堂的關門,這件事千萬不能再去碰,不然,很快把小命丟在上麵。
若有所思的拿起茶盅,喝了口熱茶,陳大寶見他眉頭緊鎖,討好道:“秦哥,要不我替你打聽打聽?”
陳大寶的主動的請求,秦少遊當然求之不得,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道:“兄弟,我也不瞞你,杏林堂與我頗有淵源,所以,很希望你能夠幫我這個忙。”
“好兄弟,講義氣。”陳大寶拍著胸脯,一身的肥肉都跟著抖動,很講義氣的說道:“秦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兄弟,不知道你靠什麼營生?”
秦少遊感動之餘看到陳大寶家過得並不富裕,所用的茶具也皆是祖傳下來的古董,知道他是杏林中人,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把陳大寶介紹到穀子石的醫館當個醫生,好歹也能糊口。
陳大寶嘿嘿的笑著撓了撓頭皮道:“我靠賣些草藥為生,掙得不多,勉強可以糊口。”
不好意思說完,還怕秦少遊看不起他,不願與他做朋友,往臉上貼金道:“你別看我現在混得不咋樣,我祖輩上可是世代行醫的,我太爺爺還是慈禧的禦醫……”
一說家世,陳大寶的眼睛都恢複了神采,唾沫橫飛,要不是秦少遊反應快,肯定濺得一臉的唾沫星兒。
“既然世代行醫,為啥不去做醫生,反而去販草藥為生呢?”秦少遊很不解,說起來他到底出身於中醫世家,對於中醫有深入骨髓的感情,一聽到陳大寶也是世代行醫,不免又親近幾分。
不提則罷,一提陳大寶整個人的神色立刻萎頓下來,跟個霜打的茄子一般,蔫頭搭腦的提不起精神來。
“怎麼了?”秦少遊意識到可能說錯話了。
陳大寶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幾聲:“家傳中醫到我這輩就失傳了。”
秦少遊:“……”
話嘮的陳大寶不說話了,秦少遊還真點不適應,為了打破尷尬,沒話找話的說:“大寶,你家隻有一個人了嗎?”
陳大寶生性樂觀,難過一陣子,一會兒就過去了,臉上又堆滿了笑容,還沒開口,從左側的房間裏,走出一名老嫗,見家裏來了個陌生人,聲音沙啞的說:“大寶,家裏來客人?”
“嗯,媽,我的一個朋友。”陳大寶爽快的應了一聲,還不忘向秦少遊介紹道:“她是我老娘,平時都是我們倆過生活。”
秦少遊見老嫗臉上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皺紋,估猜著陳大寶也迫於生計才會賣些假藥,還真同情起他的處境來。
陳大寶的媽媽王美珍,大約有六十多歲,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皺紋,蹣跚從樓上下來,一聽秦少遊是大寶的朋友,也認生的熱情招呼道:“今天不要走就在我們家吃飯,我去給你們燒幾個菜。”
秦少遊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王美珍被老風濕所擾,道:“你沒去帶你媽到大醫院看過?”
“怎麼沒去過?”陳大寶一提醫院就來火,忿忿不平發起牢騷道:“收費貴不說,醫生動不動就開一大堆化驗單,要你查這兒,查那兒的,搞得這些醫生不用那些儀器都不會替人看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