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來,秦少遊保持著一個姿勢半天沒動彈,其實,他正借助霹霹針將內勁注入了林靜的體力,借助霹靂針法蘊藏的霸道剛勁的針力,形成電流通過林靜的身體,借此激活她體內的肌肉細胞。
使她日漸萎縮的肌肉不斷的恢複到正常的水平,看到林靜的身體輕微有了動靜,從驚愕中恢複了鄔文亭,嘴角多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要不是剛才的激將法,秦少遊萬萬不會用此霸道的針法,鄔文亭一向自負,相信她的眼光,是不會看錯人的。
忽然間,秦少遊又像從睡夢中醒來,身體活動起來,手法極快的對林靜進行針灸,靜若處子,動若瘋兔,一靜一動,毫無拖泥帶水的過渡。
“神經針?”鄔文亭真是大開眼界,秦少遊的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風總讓她能夠眼前一亮,不過,她對秦少遊所使的針法一無所知,憑著感覺胡亂起了個名字。
動若脫兔的秦少遊手法極其迅速,讓鄔文亭看得眼花繚亂,真有跟不上的節奏,很快躺在床上的林靜蒼白如紙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額頭也微微地冒出汗來。
鄔文亭見林靜身體有了反應,知道秦少遊的針法給她身體注入了新的力量,露出欣喜的笑臉。
大約五,六分鍾以後,林靜的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連同身上的床單也已經濕透,秦少遊的體力也漸漸不支起來,強撐著身體為最後一針做著準備。
最後一針也是最關鍵一針,將會使蘊含在林靜體內的電流形成一股強大的電擊,喚醒沉睡以久的身體肌肉細胞。
秦少遊也知道,林靜已經有兩年沒有睡過來,她的身體的各項機能也是褪化的厲害,換句話說最後一針也顯得尤為關鍵。
成敗在此一舉,饒是秦少遊體力透支的厲害仍然咬著牙堅持,從小學醫,他的師父就跟他說過,人命關天,不能兒戲。
身為醫者那怕是累倒在手術台前,也不能讓能夠搶救回來的病人無辜枉死。
“你離我遠點。”秦少遊匆匆交待了一句。
在準備了許久之後,秦少遊的最後一針也將隨之而來,其產生的強大的電流會傷其到無辜,出於責任心,秦少遊還是提醒道。
鄔文亭下意識又退了幾步,看著拿神經針的秦少遊動作頻率越來越快,手抬起也越來越高,見此情景,她的腦海裏不禁聯想起了音樂會。
秦少遊就像一個指揮音樂會的指揮家,隨著音樂會的尾聲,一波接一波的高潮也隨之也而來,鄔文亭相信,最後的一波將是最大的高潮。
汗水早已經濕透了秦少遊身上的衣服,額頭上的汗也在順著額頭不斷流下來,鄔文亭明亮的眸子不斷跳動著秦少遊不遺餘力的畫麵,不知不覺生了一層霧氣。
霧氣凝結成水,不禁濕潤了眼眶,鄔文亭不知該如何表達此刻的她心情,極其的複雜,一邊是母親,一邊又是奮力施術的秦少遊。
她對秦少遊沒有太多的愛意,甚至連喜歡都談不上,讓他過來也是為了救自己的母親,可是,不知為何,當看到秦少遊咬著牙一直在堅持的奮力施救的場景,她真的被震撼了。
“這裏最沒用的就是你!”
鄔文亭腦子裏浮現出秦少遊的話來,一開始她很生氣,可是此刻的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不斷在用同樣的話在問著自己。
“快住手吧!”鄔文亭脫口而出道。
看秦少遊的樣子,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但是他仍然沒有放棄,鄔文亭很怕他拚盡自己最後一絲力量,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感情出言阻止道。
可惜的是,秦少遊並沒有理會,仍然在對林靜施術,以圖喚醒她的身體。
又過了幾分鍾,無論是體力還是意識,對於秦少遊來說都到了最為難熬的時期,如果不是殘存的意誌力,渾身快要脫力的他甚至連針都拿不起來。
針法到了最後尾聲,也正如一部交響樂到了最高潮的地方,身為主角的秦少遊的絕不允許最後一部關鍵的地方砸在自己的手上。
一道強勁的內力通過霹靂針化為一道強大的電流,擊向林靜,林靜沉醒以久的身體開始微微有了顫動,淚水模糊了鄔文亭的雙眼,她極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一陣眼花繚亂的針法過後,最後一收針,林靜在無意識的情況,身體也跟一起抖動起來,眼睛微微睜開,無神空洞,但是,給了鄔文亭,她能恢複的信念。
“秦少遊,謝謝你!”一向不知感謝為何物的鄔文亭,在內心默默的感謝道。
其實,她就算說出口,秦少遊也未必能夠聽得見,此刻的他已經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毫無知覺如同死去了一般。